赵老太今日一早没吵得过宋鱼,让自己和赵瑞在下人面前丢了脸面,眼下看族长没有反对,便想着大做文章将早上的脸面挣回来,于是道:“赵家向来子嗣单薄,如今这秦氏怀上了孩子,听大夫说是个男孩,着实是为赵家立了大功一件啊!”
赵瑞闻言,读懂了赵老太的意思,心头大喜,忙接话道:“不错!秦氏温顺得体、贤良有德,如今又为赵家添了子嗣,实属万里挑一!今日既然诸位长辈都在,不如将她纳为二夫人,也好全了她这许久以来的一番苦心!”
再看那秦菁,不觉抚了抚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脸娇羞地看着赵瑞,眼下风头正盛。
宋鱼顿时无语住了!见过私妾明目张胆不要脸的,没见过连着婆母、夫婿一块儿这么不要脸的!
赵瑞见宋鱼一脸无话可说,洋洋得意道:“秦菁,还不见过少夫人,日后你们便是姐妹了。”
宋鱼不禁作呕,谁要跟她做姐妹!就凭她一个色胚也配!
就在众人纷纷看向宋鱼,笃定她只能认下时,宋鱼眸中闪过一丝戏谑,不急不慢地问道:“敢问诸位,这秦氏过门可有聘礼、可拜过天地、可入过祠堂告知过祖宗?”
在场的人顿时语塞。
宋鱼不觉一笑,将方才刚刚接过的玉如意稍稍抬起,语气陡然凌厉道:“敢问族中尊长,此女无礼数进府便有了孩子,若宋鱼以淫乱之名行使主母之责,可否将其杖责至死?”
族中白发长者微微一顿,想了想点头道:“依照宗法,若为正门风,少夫人确实可将其杖责至死。”
秦菁觉出不妙,眼中透出惊恐,声音颤抖:“瑞郎……”
赵瑞脸色铁青,压着怒火喝道:“宋鱼,你想干什么!”
宋鱼悠悠道:“不干什么。只是既然成了赵家的主母,就该有赵家主母的样子,这话不是早上婆母才刚教我的吗?”
赵瑞没想到宋鱼竟然会拿起宗法说事,忙起身将护在了秦菁身后:“宋鱼,今日我在此,你休想动她一个手指头!”
宋鱼猜到赵瑞会护着她,淡然一笑,语气轻描淡写:“赵瑞,我刚接过中匮,还不想闹出人命。只要她在这祠堂上当着众人的面向我行三叩九拜,奉酒喊一声‘主母千秋’,我便认了她留下,如何?”
“不……瑞郎,我不……”秦菁心如刀绞,当即拒绝。她心高气傲,怎肯向宋鱼低头?
宋鱼却不急不躁,只看向赵瑞,神情自若道:“这秦氏是生是死,但凭你安排了……”
秦菁早已泪眼婆娑,抽泣不止。
全府上下都看着,此时祠堂宗法在上,赵瑞被逼得进退两难:“她有孕在身,我替她给你敬酒便是!”
“不行!”宋鱼坚决道,“我只认她的酒,别的人一概不认!”
赵瑞气得牙痒痒,却无奈宗法如此。他只好柔声劝解秦菁,让她依言照办。
秦菁听得出他的意思,硬着头皮咬牙跪下,向宋鱼行礼。每磕一次头,秦菁心中便多一分屈辱,仿佛有千万根针扎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