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楚艳章捏紧了手机,指尖绷地泛白。
孟灵徽面色冷凝,饱含深意道:“您和小姐很久没见了,虽然经常视频通话,但到底比不上现实接触跟让人身心亲近,您应该回来看看小姐了。”
楚艳章察觉不对:“好……我明天这就回来。”
“那真是太好了,小姐和冷医生都会很开心的。”孟灵徽眼神冰冷,说到‘冷医生’时更是恶狠狠的咬着牙根。
“冷医生?”楚艳章挂断电话后,回想着孟灵徽的提醒越发害怕,顾不得医生需要静养的忠告,立刻让人准备飞机回国。
可这些日子正是飓风肆虐期,就算是私人飞机最急也得三天之后起飞。
楚艳章快要急疯了,可冷山雁却幸福到了极点。
沈黛末不是抽*无情的人,很快疗养别墅里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席氏很高兴,一来他本来就因为楚艳章一再推迟婚事不满,想着给沈黛末找二房,给楚家一个下马威。
二来,冷山雁在他心中的印象一直很好,三代从医,家世清白。他性格也稳重,穿着更是得体,不像现在的男人穿得浪里浪气。
而且冷山雁本身也是医学院高材生,基因方面肯定没问题,将来生下孙女一定不错。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的宝贝女儿喜欢啊。
难得有个能讨沈黛末欢心的男人,席氏没理由不同意,甚至给冷山雁又送豪宅又送车,算是代表沈家认了冷山雁这个二房身份。
*
“小姐还没起吗?”孟燕回站在门口,声音闷闷。
孟灵徽沉默着没话说。
“自从有了冷医生,小姐连着几日都睡到中午才醒,作息没从前规律了。”孟燕回语气泛着浓啾啾的酸味,和孟灵徽一起等在门外。
不远处电梯门被打开,佣人带着几个奢侈品牌的柜哥走进来。
“这是?”孟燕回问。
佣人道:“这是小姐给冷医生定的成衣、手表、珠宝胸针、袖扣等物件。”
孟燕回顿时没好气儿道:“小姐还没醒呢,这么大声吵醒了怎么办?都丢到仓库里去!”
“……是。”佣人对视一眼,都听出了孟燕回咕嘟咕嘟冒酸水的话,也不跟他争,转身走了。
而护士站值守的两个小护士眼中满满都是羡慕:“小姐可真大方,我昨天才听小姐对冷医生说,他手腕修长戴手表肯定好看,今天就让人送来了,这些东西一定很贵吧?”
另一个护士嫉妒得红了眼,阴阳怪气道:“在我们眼里天价的东西,不过是小姐账户上的零头,而且现在可不能再叫他冷医生了,人家现在是主君认可的二房郎君~~”
“谁能想到啊,对我们那么严厉、一丝不苟、禁欲古板的冷医生,竟然趁着小姐去泡温泉的时候巴巴地跑过去送吊”
“你们少说两句吧,要是让冷医生听见了就不好了。”孟灵徽低声劝道,但听着这些辱骂冷山雁的卑贱字眼,嘴角却浮现一丝隐秘的快感。
“实话实说嘛,我要是小姐我也收啊,毕竟免费送上门的吊,不干白不干嘛。”护士轻蔑地翻着白眼。
房间内,沈黛末躺在床上疲惫的睡着,而冷山雁却已经醒了,他轻抚着沈黛末的睡颜,指尖漫不经心地勾着她柔软的长发,听着孟灵徽故意打开的门缝里,传进来的一声声不堪的唾骂。
但这些谩骂对冷山雁造不成丝毫伤害,反倒让冷山雁听出了这些男人的羡慕嫉妒恨。
他轻轻将脸头枕在了沈黛末的颈窝里,抓着她的手指放在嘴里含弄,趁着楚艳章回国之前,享受着独属于彼此的情浓时刻。
*
沈黛末婚前就纳了二房的消息,并没有遮掩,楚家很快知晓,但也不敢跑去沈家要说话,谁让他们理亏在先呢。
“黛末那孩子怕是信了流言,故意用这件事气你呢……真是孩子气。”楚艳章的继父文郁君轻轻摇头,温声笑着。他谈笑间俨然没有把冷山雁当回事。
“二房说得好听,其实也就是个情人,不受法律保护的,哪位贵女没有呢,艳儿你别气。”
楚艳章扯了张纸巾抹眼泪,鼻尖微红,眼眶红肿,憔悴可怜得令人心生疼惜:“我没生她的气,我是气我自己,第一次快到婚期时,父亲过世了,被迫推迟婚期。第二次,脸上身上都是荨麻疹,简直没脸见人,不得已又推迟。”
“这次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婚期,婚服、戒指都和她选好了,又出了车祸……我怎么总遇上这样的事。”
文郁君指尖轻柔地为他拭泪,道:“你明白就好。所以啊,这件事咱们也不能全怪黛末。你去疗养别墅好好跟她解释,再让她给那人一点钱,打发走了就是了。”
楚艳章咬着哭抖的唇:“可是我听照顾黛末的佣人说,她对那个医生特别好,要什么给什么,连从前的贴身佣人都不亲近了。”
“这……”文郁君清秀宜人的脸庞露出几许愁容。
楚艳章犹在啜泣:“现在这件事圈子里都传开了,我有几个‘朋友’都说黛末这是在欺负我,让我硬气起来,直接跟沈家退婚。”
文郁君大惊失色:“艳儿,你可千万不要犯傻啊,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好姻缘,怎么能退呢?”
楚艳章吸了吸鼻子,眼眶泪珠溢出:“我当然不会退。他们嘴上把黛末说得要多差劲有多差劲,口口声声为我着想,可我要是真退了婚,他们立刻就跟虎狼似地扑倒沈家去了。”
“这些年黛末身子一直不好,总共就在公众前露过三次面,这些人一听说黛末出席,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还偷偷给黛末的小号发私信撩她,真当我不知道呢?”
文郁君笑着抿了口咖啡,道:“你这样明事理我就放心了。黛末虽然不怎么露面,但哪次不是轰动异常,网上还有她的好多小迷弟呢,夸她是第一清贵。当初沈家主君就是因为这些莺莺燕燕太多,担心黛末不堪其扰,才把她送到深山静养的。”
“……有件事我怕你伤心,一直没敢告诉你。上次你生荨麻疹时,你母亲三房的小儿子,偷偷跑到你母亲那儿,说要替嫁呢。”
“竟然有这种事?!”楚艳章狠狠拍了下轮椅扶手,愤怒至极:“我才是大房正室的儿子,他不过是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资格替嫁!”
发泄完怒火,他方才后怕惶恐道:“父亲,我真的不敢再拖下去了,我好想现在就和黛末结婚,可是我的腿医生说至少半年才好,就算我想做轮椅结婚,沈家主君也不会允许我丢她们家的脸的。”
“而且黛末她现在也不肯接我电话……她一定是被那个医生迷惑住了,还在生我的气,不喜欢我了。父亲,我真的好害怕。”楚艳章止不住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