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尽情地发泄完内心积压已久的郁闷情绪,袁景灿在晚上就接到了来自徐韬的好消息。
在寝室“开完会”后,徐韬大大咧咧地搭上袁景灿的肩膀,随后拉着他一同踱步到寝室的露台抽烟。
“人我都找齐了!”徐韬深吸一口烟,烟头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红光,他微微侧头,声音压得低低地说道。
袁景灿没有立刻回应,他的目光深邃地投向远处那片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的城市夜景。过了片刻,他才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办事靠谱吗?”
徐韬挺直了腰杆,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他目光坚定地看着袁景灿,郑重其事地说道:“和我一样!”
袁景灿听到这话,微微一怔,随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怎么听起来就不靠谱呢?!”
徐韬那严肃的表情瞬间瓦解,立马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他凑到袁景灿跟前,笑嘻嘻地说:“别这么说嘛!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说说具体情况!”袁景灿手指轻轻一弹,把即将燃尽的烟蒂用力弹向远处。
“哎哟,我艹,谁啊这么缺德!***”楼下突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咒骂。原来是某个倒霉的家伙被袁景灿扔出的还未熄灭的烟蒂不偏不倚地砸中了脑袋。那人顿时暴跳如雷,仰头对着宿舍楼一顿优美的中国话,其间还夹杂着对肇事者家族女性的亲切问候。
徐韬听到咒骂声后,赶忙低下头,肩膀不停地抖动,显然是在拼命憋笑,嘴里发出一阵“酷酷酷”的声音。
袁景灿看到他这副模样又生气又好笑,他无奈地缩回身瞪着眼睛说道:“想笑就大声笑!小心憋死!”
徐韬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顿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最后都咳嗽起来,这才捂着肚子,好不容易勉强止住笑。
袁景灿耐心地等他笑完,佯装生气地说道:“笑够了吧?这下能说了吧?”
徐韬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差点又被袁景灿那副模样逗笑,他赶紧重新做了一遍表情管理后,这才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这次我一共找了四个人,一个跟踪,两个摸底,最后剩下的那个执行。”
“行,具体过程我就不多问了,我只要结果!”袁景灿重新趴回到露台的围栏边,双手交叉支撑着下巴,眼神凝视着远方的夜空。
他身后的徐韬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袁景灿的背影,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
上次在馄饨摊带头闹事的那个黑衣男子,大名叫做“倪鹏飞”,只因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道上的人大多称呼他为“大飞”或者“倪老三”。
倪老三自幼便不务正业,整日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还时常仗着自己的一点小胆量去调戏村头的寡妇,在村里的名声极差。
如今年仅三十三岁的倪老三,从业时间却已经有二十年了,可谓是“经验丰富”。
这属于典型的出道要趁早;不过然并卵,这么多年过去,也仅仅混了个要债头子的名号。可这要债的活儿是那么好干的吗?不仅要面对各种债主的无赖行径和反抗,还要时刻提防着来自其他势力的威胁和可能出现的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惹上大麻烦。
倪老三的母亲起初对他还抱有一丝期望,尽管儿子劣迹斑斑,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她费了好大的劲,到处托人说媒,给他娶了个媳妇,满心盼着他能收收心,在婚后过上安稳、正常的日子。可谁知道,倪老三结婚后,在厂里上班还不到一周就被辞退了,理由是殴打流水线小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