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珍安抚他。
徐福贵的眉头逐渐凝重:“二霞,你把那大爷来咱家的情况原原本本说一遍,不要遗漏细节。”
“哦。”
徐孝霞感到莫名其妙,将孙野来讨水喝的过程讲了一遍。
当听到孙野跟进灶房的时候,徐福贵面色突变:“他还进了灶房?”
就连佳珍都听出不对劲了:“霞儿,你怎么不告诉娘他进灶房了呢。”
灶房是做饭的地方,怎么能让陌生人进去。
徐孝霞满脸无辜耸耸肩,小声嘟囔:“是他自己跟进去的。”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徐孝安说道:“我之前听到大哥回来喂猪的声音了,然后不知道去哪儿了。”
“大牛回来过?”
徐福贵腾地站起身:“快去找他。”
说完走出堂屋,等他路过东边厢房的时候,听到窗内传来的呼噜声。
“他在睡觉?”
徐福贵等人疑惑地走进徐孝牛的卧房,见到穿着衣服和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他。
“喂,大牛,大牛!”
徐福贵喊了几声叫不醒,又使劲摇晃才终于唤醒他。
徐孝牛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面前一张张担忧的面孔:“爹,娘,怎么了?我这是睡了多久,好瞌睡,啊~~”
他又打了个大哈欠。
徐福贵从未见过他这么萎靡:“大牛,你回家之后干什么了?”
“就照常喂猪喂鸡,洗手擦脸,然后困的不行就睡了。”
“没去灶房?”
“去了呀,喝了两碗黄芩水。”
这下徐福贵终于知道怎么回事:“水不能喝,被下药了!不对,饭也不能吃,咱家大水缸就在灶房门口,有人想迷晕我们干坏事!”
徐孝牛听到自己被下了迷药,惊出一身冷汗,瞬间清醒了:“爹,你是说我喝了迷药才那么困?”
“没错。”
徐福贵确信地点头。
众人面面相觑,都心有余悸、惶恐不安,差一点他们全家就要被迷晕了。
只有徐孝霞还将信将疑。那老大爷看着很可怜,怎么会是坏人呢?她心善帮了别人,却害了全家?
“爹,他们冲着什么来的?”
徐孝苟满脸忧虑神色。
“还能是什么,翻墙入院、溜门撬锁、偷鸡摸狗呗。”
徐福贵刚说完,意识到他家明面上的那笔“钱财”:“是药草田,枯叶乌!”
能让不清楚他家底细的流民惦记上,只有药草田的那八亩枯叶乌。
枯叶乌去年长出第五片叶子,到今年是第十六年。
很多药草都是年份越久、价格越贵,换算下来收益越高。
比如枯叶乌,15年的枯叶乌,一亩能卖200两银子,平均一亩每年收益超过10两银子。
这是徐福贵舍不得卖那些枯叶乌的原因。
然而风险在于:碰到天灾人祸毁了田,就血本无归。以及容易被人惦记。
“得尽快把枯叶乌卖掉。”
徐福贵心想。
当前的难题是:今晚怎么办?
那人给他家下迷药,想必是今晚就会动手。
“一会儿天黑了,大牛、三苟,跟我在田里守夜。明日一早我就去县城找药铺卖了那八亩枯叶乌。”
这是他能想到的办法。
“爹,咱家人手不够,你等我出去一趟。”
徐孝苟说完,转身跑出门,去找他那些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