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波迫不及待,恨不能现在就揣起几株枯叶乌。
“你急什么劲儿,咱俩一晚上能采几株?明天主家见了肯定全部采下卖掉,咱就再也没机会了。再说人家养着狗呢,你刚被咬就忘了?”
“孙老,咱俩采几株还不够么?两株就是一两银子,四株就是二两。咱随便偷他十几株,能卖不少银子呢。”
见好就收,这是王波的行事风格。
“瞧你那出息。一千六百两的枯叶乌,偷几十两?不如干一票大的,过了这村就没这机会了。”
孙野视线望向药草田,眼神在夜色中闪着光。
干一票大的?
王波听得心发慌,他这辈子都没见过一千六百两银子。
“孙老,您打算怎么干?”
“咱三吉县那帮老乡在哪儿,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就在附近几个村儿。这不是饿得慌,分散开找点儿吃的么。”
“你听我说……”
孙野讲述自己的计划。
————
两天后,下午。
徐福贵、徐孝牛、徐孝云三人在田里劳作。
徐孝苟去林场练武。
家里只有佳珍、徐孝霞和徐孝安。
堂屋里,佳珍一边缝衣服,一边监督徐孝安默写【百字文】。
徐孝霞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忽然听到敲门声。
“谁呀?”
她打开院门,见到衣衫褴褛、头发花白的孙野。
孙野双眼微眯,手中端着碗,声音沙哑:“姑娘,我、我是逃荒来的,实在、实在是走不动了,能不…能赏口水喝。”
“老大爷。”
徐孝霞心地善良,搀扶住颤颤巍巍的孙野,接过他手中的碗。
“老大爷你稍等,我给你倒碗水。”
说着她转身走进院子。
在她身后,孙野没有经过她的允许擅自跟进院内,假装体力不支颤颤巍巍坐在台阶上,眼睛余光观察院内的情况。
不一会儿徐孝霞端了碗水来,见孙野在院内台阶坐着休息、没特别在意。
孙野端起碗猛灌,水沾湿了胡子,几滴水珠挂在花白的胡须上。
“嗬~谢、谢谢姑娘,真解渴。”
他说完就要起身,结果一个踉跄摔坐在地上。
“大爷你慢点。”
徐孝霞连忙搀扶。
“我、我饿得实在没力气,姑娘你家有什么剩饭、窝头,或者喂猪的麦麸都行,我谢谢你,好人有好报,佛祖保佑。”
“我给你拿个馒头吧。”
徐孝霞见孙野的可怜模样,动了恻隐之心。
她原本打算问一下她娘,但她想着她娘也那么善良,应该不会拒绝。
于是径直走向灶房。
孙野悄悄跟进了灶房,左看右看,没找到更好的机会,偷偷把迷药倒进了水缸。那水缸太大,他担心效果不好,把一包迷药全部倒进去了。
“这迷药不少钱哩。”
他心疼道,想着这家人晚上做饭肯定用水,到时候全部迷倒,正好方便他们晚上行动。
“咦,大爷你…”
徐孝霞拿了两个馒头,转身发现孙野不知道何时跟进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