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倩和佳珍闲聊半晌后,试探询问:“佳珍妹子,你给三苟银子,让他买补药了?”
“什么银子,什么补药?”
佳珍疑惑,听不懂王倩说什么。
王倩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丈夫说三苟今天给了一两银子,买三副补药。他以前也没买过呀,就让我来问问情况。”
听到这里,佳珍反应过来,顿时脸色就变了:“那小子今天和朋友去城里玩,等他回来我好好问他!”
“银子我给你退了。”
王倩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临走不放心又交代:“三苟那孩子才十岁,还小着哩,犯点错也正常,你可别打太狠。”
“倩嫂我心里有数。”
佳珍在送走王倩后,立即到卧房清点银子。平时家里没外人,她又总在家,所以银子放得不隐蔽。
仔细一数,足足少了十两银子。
她又在徐孝苟的东厢房卧房搜,很快在枕头里搜出八两银子。
“这小子反了天!”
她气呼呼道。
徐孝苟自从去练武后,有杜海帮忙管教,懂事了许多。
佳珍以为他小偷小摸的毛病随着年纪大些改掉了,可没想到一犯事就是这么大的事情。足足十两银子啊,一个十岁孩子怎么敢偷这么多钱?
————
傍晚。
徐福贵扛着一大捆柴禾走出百壑山,到村子里后走向地主刘家。
他扛着足足三百斤柴禾,远远看去只能看到硕大的柴捆、看不见柴捆之下的人。
有村民路过,惊讶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福贵啊。你也太厉害了,这得多少斤柴?”
徐福贵装出一副很吃力的样子:“大概三百斤。家里五个孩子等着养,不拼命不行啊。”
“那你也得注意身体,可别累出病来。”
之后,徐福贵把柴禾送到刘家,卖了一百四十文。
今年农田收成不好,很多人上山砍柴,导致柴禾价格比往年低些。
卖了柴禾,他心满意足回到家:“佳珍,今儿卖柴禾赚了140文,入账!”
“咦?”
他察觉到家里气氛不对劲。
出什么事了?
片刻后才见佳珍走出堂屋,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
徐福贵顿时血气上涌,头脸涨红:谁敢欺负他娘子?
他平时老实本分、沉默寡言,但是敢欺负他娘子、那他就敢豁出老命。
徐孝牛跟在佳珍身后:“爹,我一回来就看到娘在哭,问她却什么都不说。”
“二霞呢,什么情况?”
徐孝霞抱着徐孝安走出来:“爹,我也不清楚,好像和三弟有关系。倩婶今天来了一趟,走之后娘就翻箱倒柜、不知道找什么。”
佳珍见徐福贵回来,像是有了主心骨:“没、没大事,就是三苟从家里偷钱了,倩嫂说了我才知道……”
她说了一遍事情经过。
她哭并不是心疼钱,而是委屈的情绪爆发了,觉得自己“教子无方”。
“夫君,是不是我教育孩子有问题啊?”
在家中带五个孩子实属不易,家里财务状况如此紧张,她勤俭持家,却带出一个敢偷家里钱的孩子。
徐福贵见佳珍委屈又自责的神情,连忙安慰她:“不是不是,娘子你做得很好了。哪个孩子不偷家里钱呐,我小时候也偷。
今天你什么都别管了,我来,省得他再惹你生气。”
徐孝牛看到这一幕,心中为三弟默默祈祷。
惹娘生气不要紧,惹爹生气那可就麻烦大了。
说话的功夫,徐孝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