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伦默默的将靖翎的手从诊脉时用来垫手的软布包上移开,语重心长的道:「此前殿下经历大起大落,本就伤了神,因此多虑少食,眠时多梦,这些也都有可能导致癸水迟滞,如若殿下出现害喜的征状,那便更利于小人判断,当然,也有些女子不害喜,那就得等到身子显怀才能笃定了」
靖翎静静的听着,她自觉没有常听闻到的害喜征状,身体也没有什么明确的变化,但又忍不住有些忧虑,江伦见她眉头蹙起,赶紧又开口道:「殿下莫要多想,日子就照往常的过,小人给您用在食膳中的药材本就是孕妇食了也无害的种类,现在有疑,那小人日后也会时时替您留意,您呢,要做的便是学着放宽心,无论是有孕与否,又或是王爷的身子,都适当的关心就好,过虑无益」
见江伦费尽口舌,只为劝自己宽心,靖翎也有了些自觉,她这段时间实在是想的太多了些,如若是往日的自己,或许不会如此,但经历过先前种种,她不知觉间已习惯性地为每件事设想所有的可能,甚至有时能想出十来种不同结果,这的确是过虑了。
不过,当局者迷,就算旁人看清出言点破,当事人也还是会不自知的重蹈覆辙,靖翎突地庆幸起今日诊出的疑脉,自己体内可能孕有生命一事像是当头棒喝,提醒她不该放任自己,她向江伦道了谢,起身将人送到了门口,江伦刚要出去,她又喊住了道:「这事,先别知会王爷」
江伦颔首,未确定的事,他本就无意告知鹿原,和靖翎相比,鹿原更容易患得患失,模棱两可的事情说了只会影响鹿原养好身体,他向着靖翎笑道:「此事本就该由殿下亲自告知王爷,小人可不好越俎代庖,小人只管顾好您两位的身子,其他的,一概不多嘴」,靖翎听他语气诙谐,不禁笑了起来,谢道:「那就有劳江大夫了」
注一脉往来流利,如盘走珠,指下有一种圆滑感。主痰饮、食滞、实热等证。又主妊娠,妇女无病而见滑脉,可判断为妊娠。
注二妇女月经的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