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的灼烧等级像颗不安分的心脏,在耳垂与显示屏的蓝光间来回跳动。
陆沉舟将加密U盘推进保险柜的第五道暗格时,整面墙的霓虹倒影正爬过他解开到第二颗纽扣的衬衫。
“明天开始不用来公司。”他背对着我调试虹膜锁,投在防弹玻璃上的侧脸被浦东的夜色割裂成明暗两半,神情严肃地说,“苏瑶在证监会的眼线刚截获你孤儿院的医疗记录,说你和三年前跳楼的审计总监……”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涌进鼻腔,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攥紧转椅扶手,指甲几乎嵌进鳄鱼皮纹路里,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恐惧。
耳钉剧烈震颤间,三级的记忆碎片突然闪现——十八岁生日那晚,福利院后巷的监控画面里,苏瑶的玛莎拉蒂尾灯在雨幕中拖出血色残影。
“是说我用抗抑郁药伪造不在场证明?”我故意踢翻茶几上的红参口服液,褐色药汁沿着苏瑶最爱的波斯地毯蔓延,心中充满了不屑,“那她应该查查仁济医院妇产科的监控,看看是谁上个月……”
陆沉舟突然转身扣住我的手腕,并购案戒指硌得掌骨生疼。
他颈间雪松香混着中央空调的冷风灌进领口,我这才发现他解开的衬衫纽扣下,有道狰狞的烫伤疤蜿蜒到锁骨——和收购案合同附录里,那份被篡改过的火灾鉴定书位置完全吻合。
“陈叔会送你去静安的老宅。”他松手时,我腕间红痕恰好与窗外陆家嘴的霓虹重叠,认真地说,“地下室有三台量子计算机,足够你破解苏家藏在比特币钱包里的洗钱记录。”
电梯下行时的失重感让耳钉灼烧等级降回二级。
镜面轿厢倒映着我揉皱的衬衫下摆,领口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蹭上了陆沉舟的钢笔墨水。
陈叔的紫檀算盘声从地下车库传来,第五十七颗木珠裂开的脆响混着轮胎摩擦声,惊飞了梧桐树梢的夜鹭。
陆沉舟站在旋转门阴影里,宝格丽袖扣在安保系统的红外扫描下泛着冷光。
他伸手调整我歪斜的耳钉时,指腹擦过耳后未愈的擦伤,疼痛裹着雪松香钻进血管,在心脏炸开细密的颤栗。
“密码是《资本论》第724页第3行。”他忽然握住我发凉的指尖,并购案戒指在掌心印下滚烫的凹痕,缓缓说道,“当年父亲把私生女送走时,在孤儿院捐了三百本……”
苏瑶的迪奥高跟鞋踩碎了他的尾音。
香奈儿十九号的尾调混着黄浦江的夜风劈面而来,我耳钉瞬间飙至三级。
她爱马仕鳄鱼皮包的金属搭扣擦过陆沉舟西装下摆,紫外线美甲点在手机屏保的订婚照上:“沉舟真是体贴,连实习生离职都要亲自送到门口。”
我腕间的红痕突然被陆沉舟用领带盖住。
宝蓝色丝绸缠上皮肤的瞬间,记忆碎片突然闪现上周苏瑶在私人诊所的病历——胚胎DNA检测报告里的家族信托纹样,此刻正在她无名指的订婚戒内侧幽幽发亮。
“林小姐的实习期还剩两周。”陆沉舟松开我时,指尖状似无意地划过苏瑶手机边缘,严肃地说,“苏伯伯要是知道上个月那笔慈善拍卖款的去向,恐怕没空关心实习生的小事。”
苏瑶瞳孔猛地收缩,香奈儿耳坠撞在颈链上叮当作响。
她突然拽住我衬衫第二颗纽扣,镶钻甲片刮过陆沉舟留下的墨渍:“沉舟没告诉你吗?他送你的量子计算机,三年前刚害死过……”
手机震动声割裂了夜风。
陆沉舟划开屏幕的刹那,耳钉突然传来灭顶的灼痛。
三级的警示字幕在视网膜炸开血红色代码,我却在他骤缩的瞳孔里读到更可怕的讯息——那是种混合着惊怒与恐惧的神情,仿佛有人用冰锥刺进了他脊椎末端的旧伤。
“三号标本室……”他喉结滚动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生锈的锁芯,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并购案戒指内侧的凹痕,声音低沉地说,“***检测仪……”
苏瑶的冷笑僵在嘴角。
她手机突然从蔻丹指甲间滑落,屏幕在触地瞬间亮起加密邮件的预览界面——仁济医院三号标本室的监控画面里,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胚胎标本标签,正浮现出陆氏家族信托的防伪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