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怔住了,再没提这件事。
最后她坚持只要一套房子,什么都不要。
他就真的赌气,什么都没给。
嫌他钱脏是吧,不要算了。
他走了,她用仅剩的当月工资给佣人做了遣散费。
房子空了。
那十个礼物盒摆在她床头吃灰。
她搬回岳家,一边照顾摔断腿的妈妈,一边起早贪黑赚钱还债。
楚年问她,“谁提的离婚?”
她说,“我提的。”
楚年说,“不可能。他为什么要离婚?”
“他说过腻了。”
“钱的事他知道吗?”
“不知道,别告诉他。”
“为什么不能告诉他?”楚年有点生气,“在所有人都不支持他的时候,你赔上自己全部积蓄还欠了一身债,结果转头他成功了让你净身出户,他还是人吗?”
“都是我一厢情愿的,他不知道这些,你别告诉他,行吗?”她眼神带上几分哀求的意味。
“呵!”他冷笑了一声,“你怕他自责愧疚是吗?”
“不。”她轻轻摇头,眸光晦暗,“我是不想挟恩图报,用这所谓的恩情将一个心已经不在我这儿的人,强行再与我绑定。”
她说,“那没有意义。”
“可是……”楚年还想说什么。
她打断了,“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没有什么是重要的了。”
对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钱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
“你放心,等分红下来我马上还给你。”
楚年深吸口气,还是觉得很生气,“别还了,我不要了。”
“还是要还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坚持。
楚年不知道该说她什么,闭嘴保持沉默,眸色冷沉,像凝着冰。
替她不值。
当初费尽心机要娶人的是他,这才不过十年,就将人抛弃了。
狗东西!
楚年握紧拳头,又想找他打一架。
岳寂桐低着头,语气闷闷的,“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啊?”
不然怎么把生活过成这个样子?
楚年安慰她,“你已经很好了,是他不懂珍惜。他早晚会后悔的。”
……
离婚后的一年,她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想他,可思念日复一日加重。
直到爆炸的那一刻,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他的泪一滴滴砸到她颈间,他声音沉痛的告诉她,下辈子别见了。
爱她,真是一件很痛的事。
她怔然。
莫西楼,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也有很多委屈啊?
可是,下辈子我还想见你,还想和你在一起。
剧烈的火光中,她似乎又看见那个十六岁在阳光下笑的前仰后合的男孩。
她忽然明白了,原来从那一刻起,她就心动了啊!
莫西楼,其实,我好像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硝烟盘旋,爱恨堙灭。
她和他的十七年,轰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