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铎听完广播,又一口气看完抄写下来的《论持久战》,还津津有味地诵读了几段内容。康庄等人在旁边,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没错,这才是现在我们该做的。那些盛行的亡国论和速胜论,都是一些悲观主义者以及汉奸、伪军打击我们士气的手段。这份《论持久战》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坚定了全国人民抗战的信心。虽然这个过程可能会很艰苦,可最终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康庄攥着拳头,神情激动。其他参与讨论会的同志们也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气氛相当热烈。
而就在这时,一名战士匆匆跑入,轻敲了几下门,将一封密信送至康庄手中。
康庄示意众人保持安静,浏览完之后,面上露出凝重之色。
“是延安发来的密信,同志们,日军大部队已经逼近徐州等地,国党各派系明里暗里仍在勾心斗角。延安命令我们在当地组织发动群众,建立抗日团体,宣传抗日思想,并且开展袭扰战,破坏日军的后勤补给线、仓库和通讯设备。所以我决定,我们要想办法获取情报,端了鬼子在麦芽村要道上的炮楼。”
“好,就这么干!”
就在沈铎带领游击队准备端掉鬼子炮楼之际,沈括已经换了一个全新的身份,重新回到S海。
再次故地重游,沈括的心里感慨万千。
国军全部撤离淞沪之后,租界就不再响起枪炮声。本来群情激愤的民众也都消沉了下去,大家胸口都堵着块石头,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自己的命运又将何去何从。
不过有一个说法在当地比较流行,绝大多数人都认为租界仍然是最安全的,日本人还是不敢惹洋人。所以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基本上都躲在了租界里,在S海形成了一种较为扭曲和畸形的现象。
普通百姓们缺衣少食,难以维持生计,而那些有钱有势的资本家们囤积居奇,大发国难财。
让沈括没想到的是,在这种被敌人占领的期间,租界里那些舞厅和娱乐场所不但没有减少,还像雨后春笋一般又增加了几十家。夜晚有舞会,下午有茶会,中午还有餐会。夸张的是,有几家舞厅还举办起晨舞会,难道大清早就有人去舞厅跳舞吗?
由于他的身份是富商二代,为此戴笠还专门给他找老师训练各种交际舞,所以这些舞厅也是他会经常出入、汲取情报的地方。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
当沈括安顿下来,第一次走进歌舞厅后,这里面热闹的场景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一名打扮妖艳的舞女从他身边经过,忽然停住脚步,上下打量着他,轻声问道:“这位先生面生得很,头一次来吧?”
沈括听到有人搭话,急忙进入角色,露出个流氓般的笑容,在那女子洁白的脖颈上剜了一眼,笑道:“本公子的确是第一次来,没想到现如今的S海竟会如此热闹。你们这里都有什么节目?最受欢迎的姑娘是哪位?”
这名舞女眼睛一亮,靠近了几分,娇声说:“不知先生如何称呼?从哪里来啊?小女子安妮,可以带您好好玩乐玩乐。”
沈括整了一下领口,翘起下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人裴彦生,跟随家里的商队从香港来,在这里做生意。不过生意方面的事我并不感兴趣。只是没想到战争刚过,这里就能这么热闹。本公子想先玩上几天,然后再找点事情做,就扎根在这十里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