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原定于京沪地区的持久作战,还准们在后方构筑了芜湖、宣城、嘉兴、乍浦以及南J外围阵地,本想利用战略纵深拖垮日军。可战争爆发后,“光头”校长认为S海是国际视听所在,竭力想要保持与租界的联系。
然而,淞沪地区一片平原,掘地不深就能见到地下水,无法构筑坚固的土木工事,最要命的是,此地完全暴露在日军军舰的舰载火炮之下。
就在这样一种极为不利的情况下,“光头”校长还幻想着能得到国际上的支持,甚至把应该驻扎在后方阵地的江防、海防兵力都调来了S海,以致当敌人在金山卫登陆,迂回我军侧翼时,造成全军溃败。如此一来,一仗败仗仗败,甚至连南J都丢了。
最后,就是国党内那要命的派系问题和臃肿的机构。原本战斗开始时,第八、九两个集团军各指挥着几个师,之后随着人员增加扩编成军。一个军按理应该有三个师,可新编的军只有两个师,有的甚至只有一个师。仅在淞沪一地就有战区、兵团、集团军、军团、军、师等六级指挥机关,而有些机关形同虚设。再加上中央军与地方军之间还要分个嫡系和旁系,彼此之间联络不畅,谁也不服谁。
在沈炼看来,淞沪抗战之所以能坚持三个月,全靠军队的士气,全靠这些打仗不要命的热血儿郎,全靠他们一心只为抗日、保家卫国的坚定信念。但也正因如此,这些年轻人伤亡极大。淞沪战后,几乎家家披麻衣、挂白绫,死去的还全都是家里的顶梁柱。
“团长,大局如此,罗店的确是一处战略要地。即便困难重重,我们能做的,也只有随时做好准备。”
郭少全叹了口气,随即调整了一下心态,说道:“沈炼,咱们阵地现在只有三百名士兵,而且缺少炮兵,在我看来,能不能守住都成问题,还怎么反攻呢?”
沈炼琢磨道:“郭团副,那我们就只能和敌人‘拉大锯’了。”
看到郭少全略带疑惑的目光,沈炼接着解释道:“白天鬼子的炮火猛烈,我们就暂时蛰伏,全力防守,或者稍稍向后撤,做出要撤退的姿态。当夜幕降临,鬼子的飞机无法增援时,我们再反攻夺回阵地。这种方法虽然不能帮我们赢得战争,但起码能拖住敌人,多消耗他们一点力量。”
郭少全看了一眼身边脸庞黝黑的士兵们,重重地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沈炼,你们比较熟悉罗店周围百姓所挖的地道,所以我现在给你一个排的人,骚扰和增援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是!”
虽然困难重重,但郭少全还是得硬着头皮上。他将这三百人打散,分成十份,分散部署在阵线周围。他听取了沈炼的建议,四处布置陷阱,有比较原始的竹签陷阱,也有绊雷陷阱。在设置陷阱的过程中,他们还顺便清理战场,从双方战死的士兵身上回收一些枪械和弹药。东拼西凑之下,竟然也勉强够用。
至于沈炼,昨天还是个班长,今天直接交给他指挥的就有了三十人。用沈括的话来说,那岂不是相当于升任排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