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我的车技突飞猛进,但我的姨妈迟迟不来。
上次来还是四月份,然后五月,六月,眼看就要到七月了。
难道那天晚上……
我偷着买了三根验孕棒,躲在商场的厕所里一测,全都显示中奖。
看着马桶上整齐排列的三根验孕棒,我几乎是一瞬间就做了决定:打掉它!
我不想告诉我妈,这点事我可以自己做主,也不想让她再为我操心难过。
我在驾校请了半天假,去医院把孩子给打掉了。
整个过程很快,就是做完手术脚步很虚,走起来打飘。
我正扶着墙往外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路过,看到我就停了下来,拉下口罩。
是起哥。
“你怎么……”
他看着我的脸色,又看看我背后的诊室,表情一滞,什么都明白了。
他扶我到他的诊室休息。
路过诊室门口,我看到门牌上写着:外科医师,晏起。
旁边是他的证件照。
原来他不笑的时候,脸上会有一种无助的凄凉。
我坐在诊室的检查床上,起哥下楼拿药回来,拧开一瓶水递给我,然后剥出药片,倒在我的手心里。
我看着他那身半旧不新的白大褂,眼泪突然不受控制的涌出来,一颗颗的滴在他伸过来的大手上。
从华盛顿的私人医院医生DOCtOrYan,到十八线小县城连个职称都没有的外科医师晏起。
在这场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之中,他何尝不是断送了前途,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