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缩在被子里装困,让他把东西放下就走。
晏落不放心,进来看我,微凉的手摸摸我的额头我的脸:“是有点烫,昨天着凉了吗?”
我摇摇头说:“晏落,充充电,充充电我就好了。”
他笑了笑,低头亲亲我的脸颊,再捏一捏,然后起身:“我该走了,你继续睡吧。如果觉得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回来我给你带药。”
“好啊……路上小心。”
等晏落走了,我爬起来,看着他手写的欠条和装在小绒布袋子里的金饰。
欠条字迹苍劲,欠款有零有整。
我把东西全都装在首饰盒里,然后去客厅吃晏落带来的肠粉。
我们不会被这点破事打倒的。
饭后,我穿着一身半高领的长袖T恤,挡住身上的痕迹,继续去晏家帮忙。
晏爸晏妈知道我是弃婴,一直都心疼我善待我,当我是他们的女儿。
现在我成了债主,他们成了需要帮助的一方,尽管他们对我还是和善,但到底跟过去的态度不一样了。
他们在愧疚,在亏欠,觉得欠了我天大的人情。
晏爸晏妈都是实心人,宁愿亏了自己,也不想欠别人,我劝也没用。
只有尽快还清欠款,他们才能真正的轻松。
经历了昨天的催债后,起哥今天有些消沉,他把自己关在房里,连咖喱都不许进,饭也不吃。
起哥和晏落太懂事了,俩人都没有叛逆期。
晏妈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站在门口束手无策:“晏起,不能不吃饭呀,不吃饭身体怎么会好起来呢?昨天的事你别太往心里去,欠人钱是这样,难免要看一些脸色,这没什么,人活着哪儿能一帆风顺呢……”
起哥不说话。
里面只有豆子一颗颗落在盘子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