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树已经会驾马车,配好车,一家子上了马车,他鞭子一挥,马儿撒开蹄子,朝官道跑。
赵小雨掀开车帘,“娘,梨花,你们看,路边的野花开的多好看。”
宋氏没觉得好看在哪里,“咱们村草地上不是也开了很多,后山还有河边,比这里开的还艳。”
老娘确实是个煞风景的。
“好看,梨花觉得这里的更好看,马车在跑,咱们看花更好看!”
“有眼光!”
宋氏失笑,闺女今天特别孩子气,看来,是该好好出来玩玩才是。
春天里,官道上,一辆马车在疾驰……
自己家的马车,赵大树在兴头上,赶车两个时辰才停下歇息。
“爹,累不?咱俩轮流赶车咋样?”
“累啥啊,就是挥着鞭子坐着,一会你还给我点吃的。还别说,驾着自己家的马车,感觉特好!”
男人,没有不爱车的,古代的也一样。
“这次让你赶个够。”
他们休息的时候,把马拴在草地里,它低下头就能自己吃草,还是很方便的。
“咱们家后头就是山,以后喂它也方便。”
是啊,漫山遍野的草。确实是随便它吃。
中午吃的是县城买的烧饼和肉包子,他们生了火,把吃食放火上烤热了吃,还拿了个瓦罐,做了一锅子的野菜鸡蛋汤。
吃饱后,在后车厢里歪歪斜斜的闭眼午休。睡习惯了,不睡就会犯困。还好马车厢买的足够大,她和老娘躺一边,老爹和梨花躺一边,还是能躺下的。
赵大树歪在马车后座上,枕着枕头,感慨道,“这特娘的才是日子。”
“别在孩子跟前说糙话。”
宋氏自从上次他说了鸡儿后,他说一次糙话就管一次。
赵大树头一扭,闭眼,这娘们,现在忒烦人,比他娘还唠叨。
………………
自王氏离开县城后,家里的活全成了赵茹心一个人的。她其实真没干过啥活。
在老宅,刚被老婆子强迫干活,腿就摔断了,后来几个月一直躺着。好了以后,有娘护着,她也没干多少活,最多偶尔也就是帮忙烧烧火,看看锅子。洗衣裳,洗碗这些事,都是娘包了。
现在的她很是无措,全家人都去了学堂,家里就她一人。
她先是把屋里,院子里扫一遍,想洗衣服,突然想起小院子没水井,她要去外头打水回家。
学着老娘拎着桶,拿着扁担去了公井边,扔下水桶才发现自己拉不上来。试着摇晃,把里头的水晃出去,费了半天劲,终于拉上来了半桶水。
手,已经勒出了血痕。
再次下桶,只打了小半桶水,就停了手,水桶拉上来。她看着手掌里的血痕,想哭。
扁担套上,一边半桶水,脚步踉跄的回了家。县城的人大多都是冷漠的,他们见多了刚干活干不动的,不像村人一有事就传的到处都是。见她这样,都是不言语也不理她,打了水就离开。
这点,赵茹心还是很满意的,天知道,她刚才多怕被人笑。
一路上,摇摇晃晃,半桶水又没了一半,她的裙子,也湿哒哒的贴在腿上,
“啊!”
一块石头把她绊倒,两桶水全都洒了出去,忙活半天,白忙活,人还摔了个狗吃屎。赵茹心再也忍不住,她要回村里,她不要待县城里了,她受不了了
呜呜呜……
抹着眼泪,回家换了身衣裳,看着没了水的水缸,咬牙。如果她啥都不干,她敢保证,废物爹回家肯定会教训她。
红着眼睛,把脏衣裳抱去了井边,她就在井边洗干净再带回家,总比挑水轻松些。
等洗好衣裳,再挑点水做饭就成。
洗好衣裳,来回四趟,挑了半水缸水的赵茹心只觉得自己眼前阵阵发黑。她好累,她快饿晕了。
浑浑噩噩烧火做饭……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头发,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