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
赵小雨又热了两坛子酒,现在大雪封村,又没其他活,老爹和刘叔可以放开了喝。
刘顺子看到这么多菜,责怪郑氏,“你也不拦着点,不年不节的,怎么能糟蹋这么多肉?”
赵小雨进门,“吃进肚子里都不算糟蹋。”说着,赶紧挂上帘子,避免冷风进屋。
真不敢想,等最冷的时候,外面得多冷。
刘顺子摸摸脑袋,“我就是心疼,等过几天,去我那吃,叫上我们几个一起捡河葫芦的兄弟。之前就说要聚聚,无奈你们一家跑没了影。”
“成啊,猫冬也没事,不就是吃吃喝喝吗!”
刘顺子笑了,也就是今年托赵老三的福,大家都光景好。换以前,猫冬就是忍饥挨饿,受冷受冻。
还想吃,不干活的时候,谁敢吃饱饭?
“小雨呀,你的手艺,真没话说。最近住一块,好好教教你婶儿,她做的,跟你没法比。”
郑氏瞪了刘顺子一眼,喝了两杯马尿,就开始忘形,敢嫌弃她,欠收拾。
几个孩子也是,每人嘴里都塞着肉,吃的个个嘴巴油乎乎的,全都不吱声。
“来来来,老三,咱俩喝,喝!”屋里暖和,他们都脱去了厚棉袄,行动利落许多,菜也冷的慢。即使冷了也没啥,屋内赵大树还点了一个炉子,专门热菜。
酒过三巡,刘顺子眼神迷离,搭着赵大树的肩膀,“兄弟,你现在过得,才叫日子。以后可千万别犯傻了,你家里人,没一个好东西。”
“咳咳……”郑氏出声提醒,人家爹娘再不是,也轮不到你来瞎逼逼。
“我知道,一群子的吸血鬼,没一个做人的。尤其是我爹,最不是东西,老缺德鬼,一把年纪贼不要脸。老二也一样,蔫坏蔫坏的。”
赵小雨:爹又皮痒了。
郑氏:……
她悄悄看一眼宋氏,看她一点反应也没,佩服,原来,沉不住气的是她。
“你心里清楚就好,兄弟我感谢你呀,你对我的好,我刘顺子,记这里。”
说着,死命拍着自己心口,赵小雨都怕他把自己拍飞喽。您不疼吗?啊喂!
郑氏怕两人继续口无遮拦,孩子都已经吃饱,让他们去隔壁屋玩去了。
“除了死掉的爹娘,这辈子,也就你赵老三对我最好。不是,还有我媳妇儿也不赖,除了泼辣点,没别的毛病。
老三,你比我媳妇儿还亲!今年跟着你,挣到了我一辈子做梦都不敢想的银子。你不知道,我和家里的晚上经常睡不着,总觉得在做梦,半夜偷偷把银子挖回屋里数数,再数数。
每个银锭子都有牙印,都是我们咬的。”
赵小雨肩膀耸动,低着头,强憋着笑。
郑氏的脸臊的通红。
宋氏感叹,原来,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呀?只是他们俩手里没银子,每次觉得做梦,她就掐当家的,他疼了,就不是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