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茹心看到后,瞪大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她已经脏到长虫啦?难怪总觉得身子痒,好像总有虫子在爬,她以为是自己太久没洗澡的关系。胃里一阵阵的反胃。
王氏强撑着,把褥子用滚烫的热水烫洗,在用热水把炕一点一点擦拭干净,仔细寻找,确定没有虫子也干净了后,又给赵茹心仔细擦了身子,洗了头,换了衣裳。
足足擦洗了六盆水,才堪堪干净,头,更是洗了三次,她死命的揉搓,再揉搓,闺女说她快痒死了。
边洗,边掉眼泪。护在手心上的宝贝儿,遭了这么大的罪,他们还是人吗?
回来这么久,明明都在家,却没一个人出来看看,王氏的心,拔凉拔凉的,怒火,也直达天灵盖。
如果可以,她真想一把火把这些人渣全烧了,挫骨扬灰。
赵茹心舒坦的躺在炕上,觉得自己总算是活过来了。干净的衣裳,干净的身子,干净的褥子,干净的被子……
王氏忙完她,就开始搞卫生。屋子自她走后就没拾掇过,还有尿桶,哎……
自己亲生的,再脏也不能嫌弃。
“大嫂,回来了呀!”
到了饭点,李氏才扭着腰肢出屋门,准备做饭。嗯,明天开始,家里的家务就有人帮她分担了,想想就美滋滋。
王氏白她一眼,没搭理她。小贱人,心眼子这么黑,也不想想,她当家的,再不济,也是个秀才,也能教书,再怎样,也比她一个泥腿子混的好。
王氏第一次,有了分家的念头。摆脱这帮子吸血鬼,他们一家照样能过的自在。没银子啥关系,她当家的会挣,能教书,回家能抄书,一年就能起的来。
至于村里的地,佃出去就是。
老孙氏这时也迈着慢悠悠的步子从屋里走出来,嘴里还嚼着什么,看到王氏,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娘,茹心您就是这样给照看的吗?她还有个人样?”说着,王氏又忍不住落泪。
面对儿媳妇的质问,老孙氏脸不红心不虚,她一个长辈,怎么可能伺候晚辈,给她口饭吃就很不错了。
老孙氏满不在乎地撇撇嘴,“一个丫头片子,哪那么金贵,能活着就不错了。你宝贝,不是回来了吗,自己伺候着呗。”
王氏气得浑身发抖,死老婆子这般狠心,就不怕遭报应?
“丫头片子怎么了?丫头片子就不是您大孙女了?”
王氏的咄咄逼人,让老孙氏很不快,给她脸了是不?敢一再的怼她。
“丫头片子就是不值钱,赔钱货,我欠你的,该你的?出银子不够,还要出力?你见过哪家的长辈伺候小的的?要是不满意就带着孩子给我滚出去!”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赵老头子板着脸出来制止,“有完没完,回家就是吵吵,吵吵,就不能安生几天?”
王氏看到做主的人来了,“爹,您知道茹心被糟蹋成啥样吗?屋里的尿桶快满了也没倒不说,盖子还是敞开的。褥子上全是尿,都湿透了,还长了虫,就这么二十来天,人都瘦的没了人样,我进门的时候,还躺在湿了的褥子上。
还有,还有,茹心脸上还有巴掌印,身上全是掐痕,青一块,紫一块。爹,她是我闺女,我心疼呀!”
赵老头真没想到老婆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敢下狠手。味道他不是没闻到,每天关着门,味真的不太浓。老婆子跟他说,不能动,里头有尿桶,肯定骚气,他信了。
老孙氏没想到王氏真的敢跟老头子告状。吓的脸色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