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在一旁也哄劝着,“是啊,二弟,你大哥不是不去,是前阵子偶感风寒,大病一场,错过了去府城的时间。这不,因为怕家里老人难受,担心,才特意瞒着的,真不是有意的。”
赵大勇看着一唱一和的夫妻俩,笑了,笑声放肆,笑的红了眼眶。十几年的时间,他一家子任劳任怨一心一意就为了面前的人,什么都不想,只想他能好好念书,只想他能早日考中举人。结果咧,这个人干了啥?
希望破灭,他不再期待,去特么的科举,去特么的举人,还没有老三的新宅子来的实在。他以后,再也不会贴一个子,在这个白眼狼身上。
吃他们的,花他们的,还整天一副趾高气扬高他们一等的模样,啥玩意儿。
“行啊,你们不走是吧,我现在回家接爹娘。”
赵大文不再忍耐,火大的质问他,“你到底要干嘛?”
“不干嘛,回家,和俩老的说清楚。”
“你确定?”
“我确定。”应该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他要努力挣钱,供养自己的儿子,也比供养大哥个没良心的好。
“走,我们回村。”
“老爷!”王氏拦住他,示意他服个软,现在真不能回村。不光是两个老东西那里不好交代,村里更是会被笑死。
她现在很懊恼,就跟他说最近别出门,别出门,非要出去乱溜达。现在好了吧?还有老二,没事到他家来到底要干啥?
王氏心中警铃大作,老二向来阴阴的,一肚子坏水,他不会是想打这套宅子的主意吧?不行,绝对不行,房子是她的,谁都别想沾染一分。
包括村里的俩老东西。
赵大文对她的眼色当没看见,还不是她没管好下人,放了老二进来。蠢妇,想叫他放下身段,哄一个泥腿子,做梦!
最后,王氏夹两边,一会哄劝这个,一会哄劝那个,她却谁都劝不动。
摆烂了,随便吧,爱咋滴咋滴吧,她尽力了。
当家的糊涂啊!
三个人,一个蔫蔫的,两个气冲冲的,坐上村里的牛车,村人看到赵老大很稀奇,这人不是去府城考试了吗?这就回来啦?昨天赵老头不是还说,要等阵子才能回来吗?俩人心情都不好,谁跟他们搭话都是爱搭不理的,几个问题下来,村民们得了没趣,歇了火,啥玩意儿,还没中呢,拽个屁!
赵家老大,老二是咋了?难道老大考的不好,黄了?又仔细看看三人的脸色,越发觉得自己猜的没错,肯定是没考好,才会这么早回来。
艾玛,赵老大这是第几次了?考十几年了吧?哎哟,这头发缝里都有白头发了,他这辈子是考不上了吧,还怪可怜的,考一辈子也没考上,难怪心情不好。
赵老头和老二更惨,倾注全部,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村民们都不怪他们态度差了,人家是有原因的,是他们,现在也不想搭理人,尤其是他们问的问题,扎心嘞!
一车人耳观鼻,鼻观心,互相使眼色,努嘴,一路上,交流全凭灵活的五官和极强的理解力,等下了牛车,每个人心里都一肚子话,急着找人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