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一下。
付京尧翻过手机看了一眼消息,嘴角勾起,起身摆了摆手,抽出眼镜带上,“我有正事儿,下场你接着听。”
“哎,你这。”
聊天聊一半,不地道。
话说,他啥时候近视的?
付京尧从后院走到前厅,一眼就看见南枝垂着手放在身前,乖得不行地在那等着。
不是上午见她的样子。
这会儿她穿着荷叶边打揽上衣,下身是简单的浅色牛仔裤,一双小白鞋,平日挽得规矩的头发,大波浪披在肩上。
整个人从上到下透着荔枝般的新鲜。
非常符合她的年纪。
稚气。
南枝搜寻着,一眼看见过道入口里的付京尧,忙过去。
几天不见,她怎么瘦得那么明显。
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了徐平城。
“来了?跟上。”付京尧收回视线,留个阔背给她。
南枝打量着过道墙上錶着的精美照片,男男女女,都是知名的戏剧演员。
擦肩而过的谁家公子哥,放肆地打量着她,一抬眼对上付京尧阴鸷的视线,讪讪地收起笑走了。
进了包间,付京尧大爷地往沙发上一坐,混不吝一笑,“嫂嫂见不着我,急坏了?”
南枝见他不是冷着脸的态度,反而松了一口气,没计较他的嘲讽。
也没提早上他的视若无睹。
在他对面沙发上坐下,思索着怎么开口。
“这徐家是没人了?把你一个女人留在这儿跑案子。”
“这事闹大了对两家都不好看,我是他妻子,也该出面解决。”
南枝柔声开口,犹豫片刻,决定晓之以情,“付总,我知道你很生气,我得知平城出轨的时候也是极度崩溃。”
戏谑的嘴角随着她软软的声调慢慢放平。
“我们可以说是同病相怜。”
“哦?同病相怜?我的病能除根。嫂嫂呢?”
他仿佛叫顺了口,也许是一种揶揄。
南枝对上他仿若旖旎的瞳仁,心惊,她是迟钝,但不是傻子,付京尧的视线太过直白,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危险打量。
“我们还暂时不能离婚。”至少她要借力拿回绣图之前。
付京尧丝毫不意外她的答案,起身去博物架上拿了个小花瓶把玩,“嗯,嫂嫂果真是……当代王宝钏。好妻子,好典范。”
他踱步到她身后,双手撑在沙发上,几乎将她笼罩其中。
视线落在她放在腿上紧握泛白的双手,“不是千方百计想见我,怎么又好似这么怕我?”
温热的鼻息喷在她耳侧,耳廓如润玉飘花迅速泛红,南枝猛地起身。
“没。”
她眼里的防备惹笑付京尧。
“嫂嫂。”他喊得好听,中指点了点头上缠着的纱布,笑得玩味,“我头还疼着呢,你就想让我把徐平城放了,我是不是给你很好说话的错觉?”
南枝觉得是。
在汕城,他风趣不吝,的确带偏了她对他的判断。
“妹夫……”
“别。”付京尧抬手打断他,仿佛烦透了这个称呼,“帽子太重。”
南枝一噎,那为什么你一口一个嫂嫂,“付,付总,求您高抬贵手,就,就念在……”
念在他对邱佳楠也有过的情意……
“我记得你结婚时,付家出了一笔嫁妆。”
付京尧突然提起这事儿,南枝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