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心眼儿的主儿?”付京尧猛吸一口烟,眯着眼轻浪狂放。
陆斯明离开后,付京尧摘了烟摁进烟灰缸,打开手机点开一段监控视频。
画面里三个人,一个是他的母亲宋婕,一个是南枝的母亲许云画,一个是城东丁家的丁槐。
画面没有声音,一直是许云画在激动地输出,宋婕表情冷漠,直到宋婕拍案而起,许云画打了她一巴掌撂下一句话,气愤离去,丁槐起身和宋婕说了什么,宋婕惊得跌坐在沙发里,精神恍惚。
这是一年前,宋婕精神崩溃轻生前三天在咖啡厅和许云画丁槐碰面的监控,监控的拷贝原带他手上还有,只是声带受损,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他像往常一样,一遍遍地重复观看着,眼神平静,若有所思。
宋婕昏迷之前手里有桩悬案,和丁槐有关。
“图南枝。”三个字在他舌尖绕出暧昧的韵味,眼角挑起邪气。
南枝是被吓破了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酒店的。
徐平城的事没有进展,付京尧太可怕,他的可怕就像是吸血蝙蝠一点点麻醉你的神经……像她这样的迟钝动物发现痛痒时估计已经被吸干殆尽。
她几乎想立刻回汕城躲着去。
水土不服,继发烧后又让她开始拉肚子。
冲进厕所,她被门后的小广告吓了一跳,怎么那么多代孕小广告。
有的是贴纸,有的干脆是油墨,有好心的小姐妹用口红或者钥匙把联系方式刮得残缺了。
她出去洗手,保洁进去打扫,她忍不住问了一句,“阿姨,厕所门后的广告没人投诉吗?酒店怎么没处理?”
保洁阿姨见怪不怪,“有啊。这种事情哪里处理得完,每天那么多事,谁盯着它啊。”
南枝皱眉。
等人打扫完了,她翻出一串钥匙,开始破坏工程。
门是下午刮的。
人是还没刮完被带走的。
有上厕所的举报厕所有可怕的异响,她被以破坏酒店公物被扔进警局教育。
警察叔叔看着她瞪着杏眼自己还正义感十足的样子,笑着摇摇头,“小姑娘,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看起来一副涉世未深,清澈愚蠢的样子,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可不是嘛,南枝就是22岁一毕业就嫁给了徐平城,操心的都是不痛不痒的家务事,哪里来得及接触社会险恶,人生最大的创伤除了父母的去世,就是徐平城的无情。
以前,她就像活在画的人。
现在走出画卷,新奇,害怕,蠢蠢欲动的天真一发而不可收拾。
“你这破坏人家设施,严重的可是要拘留的。”
看她满脸的正义,没有反醒的意思,警察严肃起来。
“他们胡说,我才弄了一个门,他们就把所有的门都算到了我头上!”
警察叔叔心里发笑,被逮着的可就你一个。
面上仍是严肃教育。
南枝心里呕极了。
赔偿了酒店,她又被教育了一顿。
深刻地意识到三思而后行。
她买了个行李箱开始打包,气呼呼地,什么徐平城,什么付京尧,什么小广告,她管那么多干嘛。
她开始无比想念汕城,想念许妈,想念家乡的茶,想念绣班的学生,想念家乡的热闹。
在这才待了四天,她又烧又拉,身心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