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宋嘉昵就踹开了沉昧房间的门,哪怕自己困得哈欠连天,也不许他好睡。
这点小心思幼稚又可笑。
沉昧拉开门,戴上眼镜,看向娇凶撅嘴的大小姐时,神色平静,全无被吵醒的怨气,慢条斯理地系上衬衫纽扣。
走向厨房时,低声问着:“早饭吃什么。”
回应他的,是刻意拖拽椅子的刺耳动静,宋嘉昵还没消气,抱着手臂,一屁股坐下,阴阳怪气说着:“不吃,气饱了!”
站在厨房,低头处理食材的沉昧,闻言勾唇,眼神闪过无奈,还是弄了一堆她平时爱吃的东西,怕她死要面子。
端回餐桌时,还要低声哄她:“可你不吃饱,骂人都没力气。”
宋嘉昵闻着热腾腾的香味,早被勾起馋虫,肚子咕噜地响,她吞咽口水,犹豫再三,还是抵不住诱惑,下颌翘起,将瓷碟勾到面前。
偏还作出趾高气昂的模样,别扭说着:“是你求我吃的。”
荷包蛋煎得很嫩,恰到好处,宋嘉昵刚开始还演出嫌弃,叼走两口后,彻底抛下矜持,小猪似得大快朵颐。
宋嘉昵并非小鸟胃,虽然也会追求身材,却很少苛待自己,与之相对得,沉昧小时候经常挨饿,有一顿没一顿得,伤了肠胃,以至于成年后,有条件了,除了基础的生存需求,依然对吃得不热衷。
他做了很多,却只寡淡地吃了一点,便产生了饱腹感,安静坐着,打量宋嘉昵不算优雅的吃相。
脸颊很饱满地鼓动,杏眸略弯,瞳珠亮晶晶得,稚气未脱般,好像只是待在她身边,也能感受到,强烈的生命力。
宋嘉昵察觉他目光,眉头顿蹙,鄙夷地用眼神顶回去,手臂圈着瓷碟,离远了,俨然像只护食的小动物。
沉昧顺从地收回目光,垂下眼睫,用指腹茧子,摩挲着骨节处,镜片后面的笑意,愈发地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