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从柜台下边拿了一个油纸包:“我偷偷留了两块桃花酥,等乐乐中午放学了给乐乐尝尝。”
“可说呢,你手就是巧,点子也多,这小点心俊得我都舍不得吃。”张姐打量了一下,“这也就是在这儿买,这要放到美好糕点屋去,一个要你八块钱不让你还价的。”
“嘿嘿,也得谢谢张姐让我借着早餐摊卖自己的东西啊。”杨晓收拾完东西,一边擦着手上的水,把围裙摘了下来。
“都认识几年了,就你这么客气。”张姐把点心收了,压低声音试探着问道,“你怎么忽然想着出来找活了,跟老季吵架了?”
杨晓不动声色地说:“也不能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天天等着他给钱,哪天他不要我们娘俩了,我们喝西北风去?”
张姐脸色变了,有点尴尬地说道:“你是不是发现了,就,老季和……”
“和闪耀的那个洗头妹嘛,我早知道了。”杨晓神色如常。
上辈子,季元鹏和洗头妹勾搭上的事情街坊邻里基本都知道了,但都瞒着杨晓,直到她不小心撞破洗头妹Mary和季元鹏二胎去产检,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在街坊邻里里活得像个笑话。
她一怒之下离了婚,对周围的街坊也失望至极,毫不犹豫地卖房子还债,带着女儿离开了。
后来经历的多了,人也成熟了,也明白怪街坊们实在没什么必要。
她一个做了家庭主妇七八年的女人,没有自己的收入没有一技之长,就算告诉她了又能怎么样?她有离婚的资本吗?季元鹏和小三都弄出二胎来了,日子不也一样过吗?
不如揣着明白装糊涂,少去管别人的家务事。
张姐叹了口气:“我跟你讲,就那个Mary哦,其实本名叫什么?叫什么王金花的,哎呦,她来这儿第一天就给自己起了个洋名字,每天染些妖妖叨叨的头发,我们早看她不顺眼咯,不知道跟过多少男人了,听说她在南方有孩子老公的,人家不要啦,丢下孩子跑京海当洗头妹啦。”
“她爱怎么样和我没关系了,我只好好带着鸣鸣过日子就是了。”杨晓上辈子什么难听的没骂过,除了被认为是无能的泼妇,没有半点用处,对季元鹏出轨这件事情早就免疫了,“她怎么样,跟了谁,是她的造化。”
就像她跟了季元鹏,就是她的报应。
“妹子你别怪姐多嘴,等鸣鸣长大了呀,你就抱着她来拉面馆,我和老刘帮你看着,那个何锦秋,你知道的,她是那个。”张姐一手圈了个圆,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圈里进出,做了个不太高雅的手势。
“这……”杨晓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
张姐以为她不信,一拍手,“对面卖自行车的艳娇,说看见好几次,她从一个黑色大轿车里下来,涂脂抹粉的,还有一次是我们家老刘说是奥迪呢,就四个圈那个,哦呦,你看看她一天没老公不工作,你可别说车是她自己的。”
“你别不信,你看看她一天到晚走路那个劲儿,咱们皮糙肉厚的,都无所谓了,她要有什么脏病,那鸣鸣细皮嫩肉的,传上了怎么办啊。”
杨晓没法替何锦秋解释什么,因为她知道,何锦秋确确实实是某个大人物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