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夏岩对自己做的这些事情,秦瑾言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
真相是怎样有时候并不重要!
只是过去的受难者是秦瑾言,现在秦瑾言把这一切都还给了夏岩。
她尝过的痛楚,这些人一丁点都不许落下。
“看来,私生女这事儿是没跑了。”
“等一等,我好像理通了!”
“秦瑾言满十八岁了,即将完成继承,而夏岩想要抢夺秦氏的掌控权,自然不能让她顺利继承,所以夏岩教唆自己的私生女夏婉安,伙同舔狗陈翰舟,一起给秦瑾言做了个局,目的就是要让秦瑾言身败名裂,然后通过公司众位股东表决,抢走本该属于秦瑾言的股权。”
此话一出,周围的记者们皆是点头。
“对,就是这样,一切都说通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这夏岩也是够狠的。”
“秦瑾言可是姓秦,跟了她母亲的姓,像夏岩这样的凤凰男,心中八成早就不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了。”
“啧,现在父女俩彻底撕破脸,感觉这位秦小姐也不是个好惹的……不知道在这次大战中,夏董会不会又沦为那个大学城门口剪发的Tony?”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以后怎么说也得照顾一下夏Tony的生意。”
“算了吧,难道你不怕他推荐你办卡吗?”
最后那句话一出,记者们都跟着哄笑起来。
要不怎么说他们是干这行的呢,嘴毒起来比陆之渊也不遑多让。
显然,他们也对这种凤凰男软饭硬吃,又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行为十分不屑。
夏岩现在才是真的气疯了,他想要开口辩驳,可一切早在他承认夏婉安是自己女儿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受控了。
实际上,他并没有叫夏婉安这么做,反而是夏婉安主动提出了这个计划。
只是那个时候他的确在为了这件事情而焦虑,夏婉安的提议如同瞌睡有人送枕头一般,正中下怀。
这些年他对于秦瑾言的洗脑教育不可谓不成功,他也觉得秦瑾言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了。
可就像夏婉安说的,只要是人就都带有不确定性。
与其指望通过控制秦瑾言来控制秦氏,不如直接把秦氏捏在自己手里。
这步棋在夏岩看来没有什么问题,如果能够顺利实施,也绝对算得上是一步好棋,唯一的问题就出现在了秦瑾言身上。
看着站在台上的秦瑾,夏岩双拳紧握。
“秦瑾言,我是你父亲!”
站在夏岩身边的几位股东都不明白,为什么夏岩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这种时候强调这个还有意义吗?
现在说这个,难道不是会让局面变得更加糟糕吗?
众人之中,唯独夏岩目光如刀,死死地盯着秦瑾言。
别人可能不了解,但秦瑾言却十分清楚,这是“铃铛”响了。
训狗的时候,常常需要给狗养成一些习惯性的生理反射。
比如打开食品包装袋的时候,狗狗听到塑料袋摩擦发出的声音就知道是要吃饭了。
主人提高音量,抬起手的时候,狗狗就知道是做错的事情,要挨打了。
同样的。
当铃铛响起的那一刻,秦瑾言就要立马开始反思、开始认错。
这是夏岩给她的驯服测试。
多年养成的习惯,形成的身体条件反射依旧存在,在听到夏岩说这句话的时候,秦瑾言身体不受控地抖了一下。
可仅仅是在这一瞬之后,她又用指甲抠住掌心,神色坚决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话筒,沉声开口。
“夏岩,我们之间的驯服游戏,该结束了。”
听到秦瑾言的这句话,底下的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驯服游戏?这又是什么东西?”
唯独陆之渊,他将目光投向站在台上的秦瑾言,眼神中带着疼惜。
心理驯服,没有实质,却又无处不在,足以毁了一个人的人生。
“大家可能还不知道,夏岩刚才那句话是在对我摇铃铛。”
秦瑾言深吸一口气。
既然要把一切都撕破,那为什么不更干脆彻底一点?
她要的就是——不破不立!
“所谓摇铃铛,就是他说出那句话后,我就应该立马跪下反思。”
“父亲为天,女儿为地,地要顺天而行。”
“女子有三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从父是女子一生顺从的起点。”
“所谓孝父,其重点在于不得对父亲有任何违逆之心。”
“男为尊,女为卑,尊卑有别。”
“男子属阳,女子属阴,阳主阴从。”
秦瑾言每说出一句,台下人的震惊就多上一分。
二十一世纪了,这样的话从秦氏继承人的嘴里说出来,给人的感觉分外割裂。
“秦小姐,你说的这些是……”
“这里有人活在古代吗?为什么突然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