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眼顾清淮缠着绷带的手臂,“被您逼供的。”
苏语凝猛地攥紧童童的病号服,孩子吃痛地哼了一声,石膏包裹的左臂微微颤抖。
“妈妈……”童童往她怀里缩了缩,右手指向顾清淮风衣口袋,“顾叔叔兜里有会说话的盒子!”
顾清淮眸光骤亮,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金属外壳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启动键按下时发出细微的电流声。
“是赵小姐让我吓唬那崽子……她说吓尿裤子就行……”刀疤男沙哑的嗓音混着警笛声传来,“她说尾款放在红楼宾馆308床头柜夹层……”
老公安的钢笔在笔录本上洇出墨点:“这录音……”
“德国进口设备,自带时间戳。”顾清淮调出电子屏,“昨天下午五点十分录制,车载导航仪可以佐证位置。”
他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时间,“需要技术科鉴定真伪吗?”
老公安在记录本写下“录音”两个字:“这可以作为证据之一。”
窗外掠过鸽群,童童忽然举起右手,像是在幼儿园发言:“叔叔,坏人说要让我妈妈哭……”
老公安蹲下身与孩子平视:“还说什么了?”
“说妈妈抢了赵阿姨的男人。”童童的眼泪啪嗒掉在床单上,“可爸爸早就不要我们了……”
苏语凝将脸埋进掌心,有些心疼。
其实童童什么都明白,只是他不想让苏语凝担心,所以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情感纠纷不能作为直接证据。”老公安叹气起身,“除非找到资金往来凭证,或者赵明月亲自下达指令的录音……”
顾清淮突然打断他:“红楼宾馆308房现在谁住?”
“仍是赵明月。”年轻辅警翻看记录本,“不过服务员说她和陆长青昨晚离开后,就再没回过宾馆。”
苏语凝眉头皱起,赵明月这是跑了?
此时的赵明月和陆长青确实是离开了湖城。
陆长青还不知道他身边的女人都做了什么,见她高兴,他的心情也格外好。
自从赵明月小产后,她的脾气就越来越怪,甚至经常对他动手。
昨晚她突然叫他离开,他没有半点犹豫就上了车。
他们连夜赶路,他以为是晋城那边出了什么事。可赵明月好几次跟他说话时都笑得很开心,想必应该跟晋城没关系。
“明月,湖城的项目虽然没成,但你爸交给我的煤矿,我一定能管理好。”陆长青试探着说道。
“嗯。”赵明月一边涂着脚指甲,一边说道:“你好好做事,我爸不会亏待你的。”
陆长青搓了搓手:“那明月你跟你爸再说说,再给我一个矿?”
倒不是他贪心,实在是西郊的小煤矿没什么可管的,他只去了两次,每次都是转一圈就回了城。
“长青,你先不要急,我爸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想法。”赵明月指尖点在他额头:“你也不想想你现在的身份可是有妇之夫,你跟那个村妇一天不离婚,我爸就不可能重用你。”
陆长青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实在是眼红苏语凝那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