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里,灯光惨白而寂静,只有电子钟在“滴答”作响。
凌晨四点十七分,数字跳动的瞬间,陈薇全神贯注地将三十七支颜料管在紫外线灯下小心翼翼地排成星图。
“你看,”陈薇的声音打破了平静,透着一丝兴奋,“这些颜料管排列起来,像不像一幅神秘的星图?”
我凑过去仔细端详,只见蜂巢状的光斑投射在天花板上,与周扬实验笔记中的频率分布图完美重叠,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怎么会如此巧合?”我自言自语道。
陈薇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伸手拧开钴蓝色颜料管的铜盖,仔细查看。
“这里面好像有东西。”
她轻声说着,用镊子小心地从内壁螺纹间夹起半片透明芯片。
“射频识别标签。”陈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笃定,“需要特定电磁脉冲激活。”
说话间,她将芯片贴近次声波发生器的输出端。
“50赫兹的震动,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陈薇一边操作一边说。
就在这时,芯片表面浮现出经纬度坐标,指向潼江下游的废弃造船厂。
“找到了!”陈薇兴奋地喊道,“这个坐标一定和案件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
我们立刻赶到废弃造船厂。
徐组长掀开防尘布,铁锈簌簌地落在警戒线上。
站在船坞中央,咸腥的江风穿过生锈的龙门吊,发出类似次声波的呜咽,让人心里发毛。
“这地方阴森森的,感觉很不对劲。”我皱着眉头说。
陈薇没有回应,只是拿着紫光灯在潮湿的地面上仔细扫描。“看这里!”她突然喊道,“荧光剂显露出数道拖拽痕迹,宽度与化学社的仪器搬运车完全吻合。他们在这里做过户外实验。”
我蹲下身,触摸着混凝土裂缝,指腹沾上的粉末在放大镜下呈现六边形晶体结构。
“这是什么物质?”我疑惑地问。
陈薇迅速拿出便携质谱仪进行检测,仪器突然发出蜂鸣。
“和蜂巢纤维同源的纳米陶瓷材料。”陈薇的声音中带着惊讶,“这个发现太关键了。”
我们来到船厂办公室,抽屉锁着三重密码。
“试试周扬实验数据中反复出现的‘58-92-73’数列。”我提议道。
当徐组长输入这个数列时,生锈的锁舌应声弹开。
泛黄的航海日志里夹着一张黑白照片,是二十年前的校企合作揭牌仪式,周扬父亲与校长共同剪彩,背景里的实验楼还搭着脚手架。
“这照片里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陈薇说着,突然用美工刀划开照片衬纸,夹层里掉出一张脑电波监测图。
我立刻将图谱输入分析软件,α波与δ波的异常耦合波形显现出来。
“这波形很奇怪,是什么情况?”我问。
陈薇盯着屏幕,脸色变得凝重:“这正是长期暴露在次声波环境下的特征。图表底端的钢印隐约可见‘新锐化工临床试验部’字样。人体实验,他们竟然在进行人体实验!”
“太过分了!”
徐组长一拳砸在腐朽的办公桌上,震落墙角的蜘蛛网。
我们跟着飘荡的蛛丝望向通风管道,陈薇的银镯在靠近栅格时突然升温。
“这里有问题。”陈薇说着,和我一起撬开管道,内壁布满抓痕,半枚带血的指甲卡在接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