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位空缺,东南巽位生异。明日启程前,你们需去趟后山剑冢。”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在这时,雨声中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清风小道童,一脸慌张地捧着一个檀木盒冲了进来。
“师、师叔祖!山下快递来的...”
他气喘吁吁,慌乱间掀开盒盖。
刹那间,一股腐臭味弥漫开来,溢满了整个大殿。
众人定睛一看,盒中赫然是半枚青铜钥匙,那齿痕与我颈间的刺青完全契合,仿佛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沈绫夏的桃木剑穗无风自燃,火焰瞬间将剑穗吞噬。灰烬在空中缓缓飘动,最终凝成一行血色篆文:“欢迎回家,镇阴大人。”
“是苗疆教授的笔迹。”
张天师的白须突然缠上那半枚青铜钥匙,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警惕。
“但他分明魂飞魄散...”
就在他用玉圭劈开钥匙的瞬间,三百道童魂尖啸着冲入暴雨之中,他们的声音凄厉而痛苦,在云层中渐渐拼出青龙山殡仪馆的经纬度,仿佛是在指引着我们前行的方向。
陈薇突然按住心口,痛苦地跪倒在地。她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阴阳鱼胎记在皮下不断扭动,竟变成了锁孔的形状。
我急忙上前扶住她,就在这时,惊鸿剑柄的嘲风兽目突然转动起来,映出陈薇瞳孔深处的画面——
在殡仪馆的地下室内,一具与我容貌相似的童尸正缓缓睁开眼睛,那眼神中透着诡异与神秘。
“三年...”
沈绫夏将染血的《雷煞同修录》轻轻按在我掌心,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许与信任。
“足够你学会用煞气修补青铜门。”
她微微转过头,目光扫过陈薇颈间蔓延的青纹。
“也足够这丫头掌控阴阳命格。”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鼓励,仿佛在为我们打气。
张天师突然割破指尖,鲜血从他的指尖滴落。
他用那滴血在惊鸿剑身画出一道敕令,血珠渗入剑纹的瞬间,我仿佛看见父亲跪在镇阴碑前,将襁褓中的我放入青铜棺的画面。
那画面充满了悲伤与无奈,让我的心中一阵刺痛。
陈薇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冰凉而颤抖。
木镯上的奎宿纹烙进我的皮肤,仿佛是一种印记。
“如果那具童尸真是你的替身...”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会杀了他吗?”
她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恐惧,仿佛在等待着一个决定命运的答案。
暴雨拍打窗棂的声响,在这一刻填满了整个沉默的空间。
沈绫夏的桃木剑突然刺入地面,剑穗上的铜铃瞬间炸成齑粉。
“该走了。”
她缓缓推开殿门,月光洒在她身上,将她的道袍染成惨白,仿佛是一位来自冥界的使者。
“有些答案,得到殡仪馆地底才能找全。”
临别时,张天师掷来一枚玉珏。
玉珏残片中,封存着最后的卦象——
在青龙山殡仪馆的上空,二十三具冰棺正与那轮血色圆月产生强烈的共鸣,仿佛在进行一场神秘的仪式。
陈薇的银簪忽然浮空而起,在青砖上刻出一行潦草的小字:
“镇阴归位日,九黎重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