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参观真正的锁龙窟!”
苗疆教授的笑声从血池中央传来,那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疯狂,回荡在整个溶洞之中,“比你们龙虎山的模型壮观吧?”
他站在血池中央的祭坛之上,脚下的祭坛刻着与张主任背上相同的五鬼搬运符。
惊鸿剑突然发出凄厉的剑鸣,剑身之上浮现出一张张童魂的面孔,痛苦、绝望、哀怨,竟与倒悬的尸体重合。
陈薇突然捂住耳朵,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大声喊道:“他们在哭...说要回家...”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怜悯。
“回家?”苗疆教授冷笑一声,弹指掀起血浪,血浪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向着我们扑来,“这些可是嘉靖帝亲选的纯阳童男,他们的血能...”
他的话还未说完,沈绫夏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将断剑刺入祭坛阵眼。
血池瞬间沸腾起来,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仿佛是地狱中的恶魔在咆哮。
二十三具冰棺破水而出,棺中赫然是失踪的护理系学生,他们面色苍白,昏迷不醒,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机。
我见状,立刻挥剑斩断最近的锁链。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童尸坠入血池之中。
就在这一瞬间,整个溶洞开始剧烈崩塌,石块不断掉落,尘土飞扬。
陈薇的银簪突然爆裂开来,化作二十八宿的青光,定住了那些下坠的巨石。她大声喊道:“罗晨!用镇阴印共鸣青铜柱!”
我毫不犹豫地将掌心按上青铜柱,刹那间,三百道记忆洪流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
我目睹了嘉靖年间的罗崇岳剜心镇煞的悲壮场景,看到了父亲在火场刻下转煞符的坚定身影,最后画面定格在张主任的办公室——他正将磁卡塞入日记本夹层,而在监控画面里,苗疆教授的琥珀色瞳孔突然变成了重瞳,充满了诡异与神秘。
“原来是你!”我怒目圆睁,迎着血浪劈出一道凌厉的剑光,大声吼道,“二十年前沈绫夏的雷劫...”
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质问。
苗疆教授的道袍轰然炸裂,露出心口与沈绫夏一模一样的雷纹锁链,他舔着嘴角的血沫,露出一丝诡异的轻笑:“我的好师妹没告诉你吗?当年是我们一起放走的煞魂。”
沈绫夏突然暴起,手中的半截桃木剑如同一道闪电,贯穿了他的胸膛。
“师兄,你的心魔该醒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痛与惋惜,剑身浮现的雷纹正是龙虎山禁术。
苗疆教授的皮肤寸寸龟裂,露出底下森森白骨——原来他竟是靠煞气强撑的尸身!
在溶洞崩塌的轰鸣中,陈薇奋力撕开冰棺,拖出昏迷的学生。
我背起沈绫夏,向着出口跃去。此时,血色月光正透过裂缝洒入溶洞,给这惨烈的场景蒙上了一层更加诡异的色彩。
苗疆教授的遗骸突然化作一股煞气飓风,青铜钥匙在其中沉浮。他的声音在飓风飓风荡:“罗晨,我们九黎冢见...”
惊蛰的雨还在下,如丝如缕,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
龙虎山七十二峰尽染血色,仿佛被鲜血洗礼过一般。
张天师站在废墟之间,他身着道袍,白发苍苍,面容肃穆而凝重。手中的玉圭指着东方新升的血月,声音低沉而有力:“这只是开始,九黎冢要醒了。”
陈薇忽然晕倒在我怀中,她后颈浮现的锁龙窟地图正被煞气篡改。
沈绫夏用最后的气力画出封魂符,她的手颤抖着,每一笔都显得无比艰难。
“去九黎冢...找真正的...”
她的话还未说完,符咒就被山风卷走,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她垂落的手腕上,青铜青铜侧的“0713”正渗出黑血。
我望向东方,那里传来三百童魂的恸哭,声音凄厉而哀伤,仿佛穿透了灵魂。
锁龙窟最深处的青铜门正在缓缓开启,门缝中伸出的枯手上,戴着我母亲的玉镯。
那玉镯在血色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召唤着我,走向那未知的黑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