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桑妩痛呼出声，本能地抓住对方手腕。指甲在刘桂芳青筋暴起的手臂上划出几道红痕。
杜若一个箭步上前：“你干什么！”他试图掰开抓紧的手指，却发现这老太太力气大得惊人，“你肯定误会了，我只是顺路送桑妩回来！”
围观的路人渐渐聚拢，有人举起手机开始录像。这场景显然刺激了刘桂芳的表演欲，她扯着嗓子哭嚎起来：“大家评评理啊！这是我前儿媳妇，婚内就偷人！刚离婚就和姘头同居了...”唾沫星子随着她夸张的嘴型四处飞溅。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桑妩气得浑身发抖，头皮传来的疼痛让她的声音带着颤音，“出轨的明明是你儿子！再不松手我立刻报警！”
杜若见劝说无效，眼神一凛。他右手扣住刘桂芳手腕用力一拧，趁她吃痛松劲的瞬间，一个巧劲将她推开。老太太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倒在水泥道上。
“我的腰啊！打人啦！”刘桂芳拍着大腿干嚎，俨然一副影后上身。
杜若无暇理会她的表演，急忙查看桑妩的情况。桑妩白皙的头皮上赫然几道紫红的抓痕。他顿时心纠在一起，恶狠狠的看向地上哭喊的老人。
“要不要去医院？”杜若声音里压着怒火。
桑妩摇摇头，立刻掏出手机打给高渡，这边的高渡正好接到星海集团取消下半年供应订单的消息，人都快急疯了，这时候又看见桑妩的电话，本想和她求助。
“高渡，你现在立刻来九里公寓！你妈跑到我这里来说我婚内出轨，还打人。你现在立刻给我过来说清楚，出轨的到底是你还是我！”桑妩说完立刻挂掉电话。
桑妩挂断电话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杜若刚结束报警通话，眉头紧锁：“警察十分钟内到。”他看了眼坐在地上撒泼的刘桂芳，压低声音道：“要不要先到车上等？”
“不用。”桑妩挺直脊背，指尖轻轻碰触发疼的头皮，“有点事情当面说清楚，免得节外生枝。”
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刘桂芳见势不妙，突然捂着胸口哀嚎：“哎哟...我心脏病要犯了...”
“阿姨，“杜若冷眼旁观，“等会警察来了亲自送你去医院，您有什么症状可以跟医生说。”
远处传来急促的刹车声。高渡从出租车里冲出来，风尘仆仆的跑过来。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桑妩凌乱的头发和泛红的眼眶，然后是坐在地上撒泼的母亲。
“妈！“高渡声音发颤，“您这是干什么？”
“儿子！”刘桂芳赶紧举起手机，“你看我找到她出轨的证据了，我们把钱要回来。”
桑妩冷笑一声：“正好，今天当着警察的面说清楚。高渡，你敢不敢告诉大家，当初是谁婚内出轨？周芸现在肚子里怀着的是谁的孩子！”
这时候警车也到了，高渡顿时脸色煞白，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辩解的话。
这个沉默比任何指控都更有力。围观人群中响起一片哗然。
“都散了！”民警拨开人群走过来，锐利的目光扫过现场，“谁报的警？”
杜若刚要上前，桑妩已经擦干眼泪，迎着警灯走去：“是我。我要告她故意伤害和诽谤。”她指向刘桂芳，声音清晰坚定，“这里有监控，也有目击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