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摆了摆手。
荆扬常年布军,分发兵马远比镇国府调兵容易。
或者说,他们根本不需要过多思量怎么去战胜大汉王师。
如今,他们能做的便是争生机,若没有生路,便死的轰轰烈烈。
“诺。”
孙策作揖而退。
“刘牧。”
“大汉天子。”
“此战,你会亲赴阵前吗?”
孙坚抬眸望向窗外的月色,满是惆怅的叹了口气。
若是再给他一个机会,回到被表为别部司马之时,绝对勤勤恳恳的为刘牧鞍前马后,而不是每日受‘等候讨伐’的折磨。
毕竟,此时想来,别部司马可不是小职。
统御别营部曲的司马,是朝着一方大将培养。
若他没有投于太尉张温,没有与荆扬,三辅的士族媾和。
如今,五大府军,八大王师,必有他的名。
可惜,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
想到此处。
孙坚起身提了一坛酒,悬剑行于别苑。
院落中,白君一袭道袍坐在木台之上,望着漫天星辰,淡然道:“孙文台,这是惊闻王师入境,准备来杀某吗?”
“你想死?”
孙坚登上木台,放下酒水问道。
“不想。”
白君坦然道:“某可活二百载,为何寻死。”
“二百载?”
孙坚取下盖着的酒碗,笑道:“你既然是入册之人,必然受到过天人恩赐,能给某说一说什么感受吗?”
“虔诚祈念。”
“气血与寿数有增长。”
白君不假思索道:“这些事情,在陛下所治之地不是秘密,某虽在江东,但算得上是陛下敕令的仙君,所以在江东亦有福泽,只是你一直不愿相信而已!”
“咕嘟。”
孙坚满饮一碗烈酒,自嘲道:“你都如此,大汉的将卒有多么恐怖。”
“你清楚。”
“陛下征战至今,伤亡几何,皆有张榜。”
白君眸子微垂,淡淡道:“陛下想要征讨之人,纵是逃到天涯海角,亦会被大汉之军所杀,所以你莫要想着逃了,既知有王师入境,说明镇国府的部署已经趋近完成,至少可以将尔等困死在荆扬,犹如昔日青冀之战,袁绍遁逃无路,求生无门!”
“是吗?”
“是啊!”
孙坚自问自答,之后躺在木台上望着星斗,问道:“你是道人,知晓天穹之星,何处为天子。”
“紫微。”
“斗数之主。”
白君想了想,说道:“除皎月之外,最亮的那一颗!”
孙坚侧目道:“璀璨者众多,某识不出来,你代为指一指,某留你一条命!”
“也罢。”
“以南官众星为例。”
“犹如朱鸟之状,可称天子宫廷,五帝御座,十二诸侯府宅。”
“故,星官二十,左右垣,谒者,三公,九卿,五诸侯,内屏,五帝座,幸臣,太子,从官,郎将,虎贲……!”
“诸列星斗,常有更制。”
“只是某身处江东,未受钦天新论。”
“或许,今已经改为六尉,六部,镇国等等。”
白君抬手指向东北处,沉声道:“此星明亮,便是尔等佞臣逆反,有星行于郎将天区,便有授首之灾,而若是生黄白之气,便是恩赐。”
“授首之灾。”
孙坚望着郎将星象呢喃自语。
今夜,他学会观星,方知命数早已定下,郎将授首便是先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