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胖子的尸体,早已被搬回到了秦府的厅堂中。
甚至还被贴心地穿好了衣服,不复裸露的模样。
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人,看着地上的尸体,脸上带着悲切。
“谁干的。”
门房使劲摇头:“老爷,我没有看到。”
中年人抬腿,一脚将门房踹飞。
门房被倒飞了几米,撞在墙上,他不顾自己正在吐血,立刻爬起来磕头,咚咚直响:“老爷饶命,求老爷饶命啊。”
“滚!”
门房连滚带爬就离开了。
旁边站着的另一个中男人,名为秦悟,他说道:“大哥,我已检查过朗儿的伤口,是被短兵直击肾脏,两下都是。据我所知,咱们南方所有门派,都没有这种招式。就算偷袭,不是扎心口就是抹脖子,专门捅腰子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听说。”
秦府家主名叫秦峰,长相粗犷,留有长长的胡子,有妃容县美髯公之称。
他语气显得有些虚弱:“会不会凶手故意隐藏自己的招式来路!”
“有这可能。”秦悟赞同说道:“但朗儿的伤口,受击处非常狭窄,而且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伤痕,这明显是专用的兵器和特殊的使力技巧,才能造成的。凶手很擅长这种攻击手段,故而凶手……”
也在这时候,门外冲进来一个仆人,身上带着血,脸色苍白得吓人。
两人看过去,脸色顿时大变。
因为这个仆人捂着腰子,他的下半身,已经几乎被鲜血浇透了,裤子都是黑的。
所过之处,更是一个接一个血脚印。
“怎么回事!”秦峰几步跨到仆人面前:“你是天儿的侍从……你怎么成这德行了。”
这仆人已经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他捂着腰子,流着血能跑到这里,已经是个奇迹。
“大少爷……去找凶手……”仆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而这时候,秦悟立刻伸手按在仆人的后背,将一缕元气输入进去。
仆人的眼中多了缕神彩,他断断续续说道:“在水浸巷……巷尾处,有黑衣人……捅人,少爷和我们都……”
说到这里,仆人的身体抽搐了一会,便没有了声息。
“天儿!”
秦峰眼中冒出了血丝,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双手也在颤抖。
“二弟,你在这里守着家,我怕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秦峰强忍着悲意说道:“我过去看看。”
秦悟脸上也是满脸的悲痛:“好,我留在这里,不会让任何人乱来。”
秦峰扭头便走,急匆匆地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走后,秦悟的表情由悲痛变得有些快意,随后他揉揉脸,小声说道:“不行不行,切莫如此。”
接着他开始研究这仆人的伤口,看了会,摇头说道:“好狠,虽然不是一击致命,但也能使人失去反抗能力,痛疼难当。如此杀招,说是酷刑也不以为过。咱们南疆,何时出现了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此时的李林,穿着一身常服,蹲在了一棵树上藏着。
他虽然离‘案发现场’挺远,但较高的位置优势,依然让他能将那里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着一个中年男子抱着那个死者的尸体痛嚎,看着他在附近发疯,拳打脚踢,打伤了几个跟着自己的家仆。
也看着那个中年人在那里无能狂怒:畜牲,有种出来,我秦家和你不死不休!
“嗯,这个应该就是家主秦峰了。”李林轻轻点头,记住了对方的脸,然后翻身下树,远离了这里。
他来到西街的一处小摊,喝起了豆腐花。
甜的……味道好极了。
对面有个汉子,在吃着麻辣味,泼着红油的豆腐脑。
两人对视一眼,又互相看了对方的碗,齐齐哼了一声,互表不屑。
喝完了豆腐花,李林便在这里寻找起来,很快他便找到个店铺,牌匾上写着‘方氏纸马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