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华都市的夜幕下,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汽车的喧嚣、人们的交谈声和街边店铺播放的音乐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热闹而繁杂的都市乐章。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玻璃幕墙反射着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
苏浅浅一袭白衣,静静伫立在城市最高楼的顶端。夜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发丝肆意飞舞,衣袂飘飘好似仙子临世。她的目光凝重,俯瞰着下方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心口处的惊蛰碑石隐隐泛起幽蓝光芒,与周围的璀璨灯光相互交织,显得格外神秘。碑石的幽光仿若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喀嚓——”
一声突兀而清脆的声响骤然打破宁静,那声音尖锐又带着几分诡异,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只见玄冰棺椁毫无预兆地迸裂出千道裂痕,裂纹在清冷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寒光,好似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在窥视。苏浅浅猛地从恍惚中惊醒,睫毛上还凝着一层薄薄的霜花,宛如刚从一场千年寒梦之中挣脱出来。她的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惊惶,呼吸也略显急促,显然还未从那可怕的梦境中完全缓过神来。
此刻,九幽寒潭仿若凭空出现,倒悬于天地之间。寒潭的潭水冰冷刺骨,犹如无尽的黑暗深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森冷气息,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三百青铜锁贯穿她的四肢百骸,锁链上古老而神秘的梵文随着她的呼吸明灭不定,每一次闪烁都将二十四道天罡正气化作尖锐钢针,毫不留情地狠狠刺入她的紫府。剧痛如汹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袭来,苏浅浅紧咬下唇,殷红的血顺着嘴角缓缓滑落,滴在她洁白的衣衫上,宛如红梅绽放。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却依旧倔强地挺直脊梁。
青衫剑客的残魂悬于虚空之中,身形虚幻缥缈却透着一股坚定不移的坚毅。他的心口处,墨九断剑嗡鸣不止,声音如泣如诉,仿佛在讲述着一段悲壮的过往:“惊蛰当化形镇邪,这是你身为碑灵的宿命。”声音在寒潭上空不断回荡,悠长而又沉重,久久无法消散。
潭水忽然毫无征兆地剧烈翻涌起来,仿佛被一只来自远古的无形大手疯狂搅动。眨眼间,三百镇民的魂火浮现于水面,幽绿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闪烁,犹如鬼火般阴森诡异。铁弥勒的佛珠串成囚笼,散发着诡异的佛光,每一颗佛珠都好似在低语着神秘的咒文;王大壮的丹炉碎片凝成枷锁,冰冷而沉重,似乎承载着无数的怨念;赵四的算盘珠化作穿骨钉,带着丝丝彻骨寒意,呼啸着朝苏浅浅袭来。
苏浅浅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那眼神犹如寒夜中的利刃,透着无畏与果敢。她猛地咬破舌尖,殷红的血珠坠落,在寒潭中迅速晕染开一片艳丽的红,如同盛开在黑暗中的彼岸花。与此同时,黑玉短刀自她掌心化形而出,刀身闪烁着冷冽逼人的光芒,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邪恶。“他燃尽三魂换来的太平...”苏浅浅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与坚定。她手中的刀狠狠一挥,动作干脆利落,刀锋劈开重重水幕,激起千层水花,水滴飞溅在她的脸上,与她的泪水混为一体。
惊蛰碑石突然滚烫起来,好似被熊熊烈火燃烧。林河残留的薅灵气凝成金线,在寒潭水面缓缓勾出歪扭小字:【仙子落泪,当罚三坛醉仙酿】苏浅浅望着这些字,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个少年嬉笑玩闹的模样,他嘴角上扬,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眼中满是对她的宠溺与温柔。
画面一转,七猫镇新栽的桃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生姿,粉嫩的花瓣簌簌飘落,仿佛下了一场浪漫的花雨。卖花少女挎着竹篮,哼着轻快的小曲悠然转过街角。竹篮里的并蒂莲沾着清晨的露珠,娇艳欲滴,仿若刚刚睡醒的美人。可就在这时,血色突然自花心漫开,迅速染红了整朵莲花,仿佛被恶魔的鲜血沾染。
少女惊恐地瞪大双眼,瞳中映出赤骨幡影,那幡上的骷髅头仿佛在狰狞地笑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长街的青石板上渗出朱砂咒印,如一条条扭曲的蛇,在黑暗中蜿蜒爬行。街上的修士们眉心浮起往生纹,眼神空洞无神,如傀儡般朝着镇魂柱缓缓跪拜,动作机械而又诡异。
苏浅浅脚踏冰凌,身姿轻盈如鬼魅般掠至。她的素白裙裾染着寒潭水色,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更添几分清冷与孤寂。她的掌心触及镇魂柱的刹那,薅灵气如汹涌的熔岩般灌入她的经脉,烫得她浑身一颤,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