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实在忍无可忍,提高音量的喊了一声。
“唉,花七童,你而今知道我为何不爱出门了吧。”庄不染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一入江湖,再看到一些人,情不自禁的就会把人给得罪死。”
众人一听,本来难言的神色,略微松了松,只觉得这红衣少年还是有点自知之明。
花满楼再度道歉:
“大师,金老总,实在不好意思,在下幼弟自小体弱多病,又一副早衰之相,以致养出了一个骄纵性子。”
陆小凤大大咧咧的说道:
“年轻气盛,无法无天,一双眼睛长在头顶,不就是大家最为怀念的少年时,此乃再正常不过的事。”
此话一出,又让院中的气氛好上了许多,也让石秀雪悬起的心彻底放下,刚才她可是深怕某个红衣少年暴起发难。
都言金九龄作为六扇门几百年来的第一高手,武功深不可测,但她可不认为会是某人的对手,只因金九龄武功再高,有自家师父高嘛。
随气氛缓和,众人进入禅室,徒留庄不染在外躺着休憩。
没过多久,陆小凤便先离开,然后木道人和古松居士,再是金九龄。
九华山半山腰处。
“花七童,你怎么又跟陆小凤管起闲事?”
“江湖上多出了一个绣花大盗,用绣花针,两针一个,绣出七八十个瞎子。”
花满楼淡然道:
“我自是十分的好奇,想知道究竟是谁,不仅将一众高手绣成了瞎子,还盗走平南王府十八斛明珠、华玉轩珍藏的七十卷价值连城的字画、镇远的八十万两镖银、镇东保的一批红货、金沙河的九万两金叶子。”
“这人在一个月之间,就做了六七十件大案,而且全都是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做下来的,如此怎会不让人生出极大的好奇心。”
红衣少年嘴角一撇:
“石姑娘,那你怎么也要跟着去?”
“我可以说自己也好奇吗?”石秀雪期期艾艾的道。
庄不染无所谓的道:
“那你们就去找第一个被绣花大盗绣成瞎子的常漫天吧。”
“依你的性子,看来又打算回......”花满楼话还没说完,就被红衣少年打断:
“谁说我要回去了。”
“你竟然还想在外面待着?”花满楼一脸惊奇。
“听说名震天下的叶孤城是平南王府的教习,王府有了失窃案,定会请他来坐镇,想来应该有机会见识他的独步武林的‘天外飞仙’。”
“你又不练剑,哪来的剑客的毛病。”花满楼诧异。
“我不练剑,又不代表我不会剑术。”红衣少年轻咳一声:
“本来打算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相处,可换来的却是疏远和不理解。”
“我必须郑重的提醒一句,我是不世出的绝世剑客。”
“小八,你又要玩什么花样。”花满楼一脸严肃:
“如白云城主、西门吹雪这等存在,对于剑道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尤其是对所谓的剑客高手有着极大兴趣。”
“就像你原先说的那样,你也不想为兄黑发人送白发人吧。”
“跟你行走江湖,就提不起劲,我先走一步,在羊城等你。”
红衣少年说罢,如同金雁横空,一掠竟达八九丈,展现出超凡脱俗的轻功。
花满楼顾不得流露出什么惊疑不定的神色,急忙大喊:
“花满心,记住收敛些性情,我可不想再像今日一般,不停的跟人道歉。”
石秀雪略有所思的道:
“花大哥,我想就凭令弟所展露的武功,你应该没机会再跟人道歉了。”
......
大约半个多时辰后。
一名衣袍华贵,年约三十出头的男子策马奔腾。
不远处的半空之中,云雾之中隐约有一位红衣少年。
“惹到了庄某,竟然还能完好无损的跑路,天下岂有这般道理。”
庄不染从袖袍中取出一圈卷成麻绳的宣纸,手握绳头,麻绳宣纸垂落,化作数以十丈的长鞭。
当长鞭灌满周流风劲以后,立时飘忽万端,一沾即走,皆随心意。
一声炸响,骑马奔驰的金九龄背后重重地挨了一鞭,瞬间皮开肉绽,痛呼一声,横飞了出去。
他还没来及落地,再一声炸响,又是一鞭打在背后,顺势摔向另一边,接着再一声炸响,背后又挨了一鞭。
当彻底砸落在地之际,更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却是左腿自膝以下断裂,喷涌出大量鲜血。
旋即,一阵微风吹来,一滩细沙现于面前,一阵若聚若散后,显现一行小字。
“走路先迈左脚,赏你三鞭,小惩大诫,断你一足,以作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