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些日子甄夏柳当街调戏家姐,被我撞见阻止,可能就是这件事,导致甄夏柳如此陷害我。”
洛青囊嘴角浮现出一抹弧线,这是他在脑海里搜寻半天才搜寻到的。
甄夏柳是京都人尽皆知的纨绔子弟,虽然家中父亲官位不大,但是也是个官,寻常百姓是绝对不敢与他起冲突的,至于
前些日子甄夏柳确实当街调戏了洛子衿,但是阻止的人是自己的姐夫,而不是洛青囊。
照着洛青囊之前的性子,就算把刀架到他脖子上也不会吱半声。
“洛青囊,你敢再说一句。”甄夏柳已经气急败坏了。
“你敢说没有?”洛青囊反问道。
“你!”
甄夏柳牙齿磨得滋滋响,他没法回应。
大乾律法当中,当街调戏妇女虽然不是什么重罪,但是他也是个读书人,读书人是要脸面的,这件事不闹大他还能狡辩,要是在县令这里坐实了,别说是在同辈之中抬不起头来,他的父亲恐怕在朝中也要蒙羞。
于是,甄夏柳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将话题又引回了案件上。
“今晚子时左右,你在哪里?做什么?”
上个话题甄夏柳吃瘪,此时他的言辞变得犀利起来,势要将洛青囊罪名坐实。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整晚都在喝酒,别说杀人了,我连世子在哪个包厢都不知道。”
洛青囊冷静应对。
“胡说,你子时三刻时你离席好几分钟,这期间去哪里了?”甄夏柳不依不饶。
“如厕,怎么?不行?”
洛青囊昂首,没有丝毫的心虚。
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去过世子的包厢,但是他知道在县令面前不能示弱,只要他不认,那就是没有。
但是目前得到的信息十分有限,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还需要更多的线索,要是能见到尸体,或许能发现什么。
于是他微微躬身,对着县令沉声道:“今日我确实饮酒有些多了,很多事情都不太记的起来,小人是一名大夫,或许能让小人看看尸体在何处,万一小人想起来一些什么,会对大人破案有所帮助。”
洛青囊手心有些出汗,这毕竟是面对着京都的县令,寻常百姓一生当中能见到的最大官也就是县令了,更何况还是京都所辖县城的县令。
在京都这种一巴掌能拍死众多官员的地方,县令也算是有实权的官员了,虽不比那些偏远地区的官员自由,但是这可是在京都,豺狼虎豹环伺,能在这里拿到实权的官员也不是个善茬。
而且这剑眉县令看上去年纪不大,也就刚刚过了而立之年,若没有上头器重是万万不会坐到这个位子上的。
洛青囊的紧张也实属正常。
又是未等县令说话,一旁的甄夏柳冷笑起来。
“你现在是嫌犯,还想着看尸体。”
县令皱眉,心生不悦。
到底谁是县令?
甄夏柳三番四次抢他话,他有些不爽了。
他缓缓开口,语气里威严带着些不悦。
“甄公子,是否有些逾矩了。”
此言一出,甄夏柳立马低头陪笑道:“县令大人,学生这是在帮你仔细审问嫌犯。”
“哼!你说他是嫌犯,可有证据?”
“这……”
甄夏柳纠结的搓搓手掌,他是没有证据没错,但是……
“既然没有证据就不是嫌犯,例行问话而已,便不必如此咄咄逼人了,不然等刑部和怀王的人到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甄夏柳不敢说话,本身他就没有十足的证据,那人只是让他随便找个替死鬼陷害,他见洛青囊生性胆小怕事,又觊觎他家中那美貌丰韵的姐姐才搞出这档子事。
想着要是能以此要挟他的姐姐……
那可是人间一大美事。
这也是那个人承诺他的事情。
但是谁知道,这洛青囊酒醒之后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如此伶牙俐齿,竟然没法让他认罪。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深色便服,腰间挂着腰牌的捕快走进房内,在县令耳边说了一些什么。
县令眼神微动,摆摆手,站起身来。
“洛公子?”
洛青囊连忙摆手。
“不敢当,在下洛青囊。”
县令打量一番洛青囊。
面容俊朗,体态修长,不卑不亢。
比起他身边的这位观感上好上太多了,遇事冷静,倒是个人才。
如果犯人不是他,倒是可以培养一番。
“洛青囊,你不是想看尸体吗?正好,刑部侍郎和大理寺的人也到了,一起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