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峡谷间,两侧的崖壁上,一条条飞瀑如银河倒挂,从天际奔腾而下,气势磅礴。巨大的砾石被湍急的水流冲出沟口,横七竖八地堆积在江道之中,仿佛是大自然随意摆放的巨型雕塑,堵塞了原本通畅的江道,让江水在巨石间汹涌激荡,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尽管面临着空气稀薄、行走艰难的巨大压力,常年生长在青藏高原的冰川水文专家班玛多吉、生物学家杰美青缘和门巴猎手斯南佳旺,却展现出了令人赞叹的优异体能。他们在队伍中忙前忙后,犹如不知疲倦的陀螺,不仅主动帮助队员们分担沉重的物品,还积极投身于各种力所能及的事务,他们的热情与奉献,如同温暖的炉火,温暖着每一位队员的心。
河岸之下,急流裹挟着滚滚白浪,在深邃的峡谷中疯狂怒吼,仿佛是愤怒的猛兽在咆哮。浪涛夹带着众多的巨石沙砾,如脱缰的野马般奔腾急泻而下,那震天动地的吼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震得颤抖起来。
佳旺协助多吉,用力向江面投出彩色气球漂流物。经过一番精确测量,竟发现这里的江水流速在每秒16米以上!如此惊人的流速,让人不禁对这条奔腾的江河心生敬畏。
眼看任务完成,鹤云飞看了一眼超意手环,当机立断,下令离开大峡谷。队伍沿原路返回到存车的地点,开始沿318国道向卡钦冰川龙脉雪风的方向前。
大约用了一天多的时间,人们终于进到了卡钦冰川的腹地,鹤云飞决定,在海拔3500米的地方进行休整,为接下来的行程养精蓄锐。
大导演邹东旭说:“我就是不适应这样的高度,它跟贡嘎机场的高度差不多,夜里我会睡不着觉的。”他一边紧紧抱着暖宝宝,试图获取更多的温暖,一边忍不住抱怨道,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奈,在高原的寒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曲木戈武在一旁安慰道:“你这是典型的高原反应,吸点氧或许就能睡得安稳些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关切,希望能帮助邹东旭缓解不适。
多吉却在一旁认真地说:“没那么简单,有的人就是对这样的高度格外敏感,尤其是在这种多变的天气下。到时候他们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又耐心地劝慰邹导不必过于着急,眼下正值一年中最好的登山季节,恶劣的天气想必不会持续太久,让他放宽心。
斯南佳旺也走上前,为邹东旭打气:“邹导,我刚刚和测量员仔细检测过,坏天气很快就会过去,您就放心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试图给邹东旭带去一丝慰藉。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邹导的报怨不是天气、高原,而是拍不到什么好景色。
天还未破晓,大地依旧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众人还未从昨日的疲惫中彻底苏醒。折腾了一整晚的邹东旭,更是没得到好好的休息,他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悄悄向帐外望去。
在晨曦尚未完全驱散黑暗的天空下,班玛多吉身着厚厚的藏袍早已坐在那里,藏袍上面的丝带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让他显得神秘庄重。
他手里紧紧握着装满青稞酒的军用水壶,深情地凝望着黑暗中若隐若现的神山,眼中满是敬畏与虔诚,仿佛在与神灵进行着无声的对话。
“多吉兄,怎么起这么早啊?”邹东旭隔着帐篷轻声问道,生怕打破了这份宁静与神秘。
“敬神山。”班玛多吉小声回答,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虔诚。
一听说神山,邹东旭就来了精神。他刚准备踏出帐篷跟过去,又被雪山上扑面而来的寒冷空气硬生生地冻了回来。
他从帐篷中探出脑袋,好奇地向四周张望着,问道:“这么黑,能看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