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风萧萧。
离阳皇宫,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将离阳皇帝那张阴沉的脸映得忽明忽暗。他端坐在龙椅之上,双目赤红,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暴戾之气。
“废物!一群废物!”
离阳皇帝猛地一拍龙案,震得茶盏跳动,茶水四溅。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已是怒极。
“柳青玄呢?朕不是让他去北凉捉拿徐凤哲吗?人呢?!”
殿下,一众大臣噤若寒蝉,无人敢应声。
“回禀陛下……”一位老臣颤颤巍巍地出列,跪倒在地,“柳……柳大人……他……他又被徐凤哲擒了……”
“又?!”离阳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刺耳,“他堂堂一个‘指玄境’高手,竟然三番两次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手中?朕养他何用?!”
老臣吓得浑身发抖,头颅紧贴地面,不敢言语。
“还有那些北凉世家,他们不是信誓旦旦地向朕保证,要与北凉王府划清界限吗?怎么一夜之间,全都被清洗了?啊?!”
离阳皇帝的咆哮声,在养心殿内回荡,震得人心惶惶。
“陛下息怒……”另一位大臣硬着头皮出列,“据……据北凉传来的消息,徐凤哲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掌握了北凉各大世家与离阳暗通款曲的证据……那些世家,要么被灭族,要么被逼迫着归顺了徐凤哲……”
“证据?!”离阳皇帝冷笑一声,“好一个徐凤哲,好一个北凉!朕倒是小瞧了他们!”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缓缓说道:“传朕旨意……”
“灭凉!”
这两个字,从离阳皇帝口中吐出,带着无尽的杀意,冰冷彻骨。
“朕要御驾亲征,调集百万大军,踏平北凉!”离阳皇帝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朕要让徐骁、徐凤哲、徐凤年,还有那些西楚余孽,统统死无葬身之地!”
“陛下……”一位老臣面露忧色,“百万大军,劳师远征,粮草辎重……”
“无需多言!”离阳皇帝一挥手,打断了老臣的话,“朕意已决,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传令下去,三日之内,大军集结,开拔北凉!”
“另,启用‘天罡军团’。”
离阳皇帝的声音,低沉而阴冷,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
“天罡军团”四个字一出,殿内众臣,皆是脸色大变。他们知道,这是离阳王朝最神秘、最强大的力量,由三十六位武道宗师组成,每一个,都拥有以一敌万的实力。
“天罡军团”自创建以来,从未在世人面前显露过,一直是离阳皇室的底牌。如今,离阳皇帝竟然要动用这支力量,可见他对北凉的恨意,已是深入骨髓。
“陛下圣明!”众臣齐声高呼,心中却是暗暗叫苦。他们知道,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在北凉上演。
离阳皇帝的旨意,迅速传遍天下。
一时间,江湖震动,人心惶惶。
离阳王朝,开动所有宣传机器,大肆抹黑徐凤哲和徐凤年,将他们描绘成十恶不赦的乱臣贼子,将西楚遗民妖魔化,斥责他们是祸乱天下的根源。
离阳皇帝还广发英雄帖,悬赏捉拿徐凤哲和徐凤年,死活不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时间,无数江湖人士,蜂拥而至,涌向北凉。他们或为名,或为利,或为报仇,都想在这场风暴中,分一杯羹。
北凉边境,烽烟四起。
离阳大军,兵临城下。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战争的阴云,笼罩着整个北凉,北凉百姓,人心惶惶,寝食难安。
北凉王府,同样是气氛凝重。
议事厅内,灯火通明。
徐骁端坐主位,面沉如水。他身着黑色蟒袍,腰悬北凉刀,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徐凤年、徐凤哲、姜泥,分坐两侧。
北凉众将士,披坚执锐,严阵以待。
“离阳皇帝,欺人太甚!”徐骁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茶盏跳动,“他真当我北凉,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吗?!”
“父亲,儿臣请战!”徐凤年霍然起身,抱拳说道,“儿臣愿率领‘玄甲军’,镇守凉州,与离阳大军,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