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光很快就走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似乎过来就是为了和王缺说一句话。
可王缺明白,她是为了‘辟邪’。
因为自己和仙产生了关系,所以凝光才会来看他一眼。
不然的话,哪怕是神之眼持有者,也不会吸引凝光的目光。
别看游戏里黄毛轻轻松松的见到了凝光,还是对方亲自派甘雨来请。
可实际上,凝光是这个国度的最高领导人之一。
掌控璃月港数百万人的休养生息。
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将精力放在一两个人身上。
凝光走后,
夜兰也带着千岩军离开了,他们顺便带走了两具尸体。
似乎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王缺想了想,也没有想到什么不好的地方,耸耸肩,将事情抛到脑后。
“先去看看店铺,再去联系供货商。”
王缺很快将注意力转到了正事上面。
吃虎岩上街道的店铺,是他在璃月的安身之本,需要好好计划。
离开棚户区的路上,王缺时不时将视线瞥过周围的环境。
说实话,棚户区不小,不然也容纳不下那么多的破产人员和外来务工人员。
环境差,是因为没有合理的运用安排。
“啧,要是可以拿下这里,开发地产,绝对可以大赚一笔。”
王缺暗自想道。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首先他没有资格拿这么大的项目,也没有能力对棚户区的人进行征地。
并且,王缺不相信别人看不见这里的利益,
但还是没有人来做,可见这里面的水很深。
很简单的道理,一个能赚大钱的生意,居然没有人去做…通常不是蓝海,而是深海。
鬼知道里面牵扯了多少人。
摇摇头,将脑海里的想法甩掉。
王缺又看见了玩闹的孩子们。
这些小家伙手里多了不少零食,嬉笑着,很开心。
王缺眼眸微微一闪。
他给的十个摩拉可买不了这么多东西。
所以…
“好家伙,这些小孩是凝光的眼线。”
王缺忽然反应过来,想起了游戏里的剧情。
摇摇头,也不恼,快步离开了棚户区,这里有财富,但不是他能攫取的,看着心疼,不如不看。
……
来到自己赊账租下的小楼,王缺仔细打量起来。
斑驳的朱漆门扉紧闭着,铜锁早已爬满青绿锈迹。
三层小楼像位垂暮老者,蜷缩在吃虎岩错落的飞檐之间。
耳边有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传来。
翘角有雨水滴瓦淌下来的痕迹,在石阶上凿出深浅不一的凹痕,青苔正从这些伤口里缓慢生长。
看得出来,这里确实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了。
推门时铰链发出沙哑的呻吟,细密尘埃在门缝漏进的光柱里翻涌,仿佛惊醒了某个沉睡百年的梦境。
有灰尘扬起,让王缺忍不住挥了挥手,扇开口鼻前的灰尘。
一楼厅堂还保留着商铺模样,榆木柜台积着半寸厚的灰,手指划过会留下清晰的沟壑,露出底下暗红的漆色。
货架歪斜地倚在墙边,几本泛黄的账本散落在地,被蠹虫啃成蕾丝般的残页。
角落里倒着半架算盘,檀木珠子滚进砖缝,裹着蛛网凝成琥珀。
上一个经营者,应该走的很仓促。
也正常,破产了嘛,要逃债,要不然这里也不会被飞云商会拿走抵债。
听行秋说,好像上一个老板也姓王,倒是有缘。
看了一会一楼,王缺开始上楼。
木楼梯的吱呀声惊动了三楼的飞鸟,扑啦啦的扇着翅膀飞走。
褪色的雕花窗棂外,半幅残破的窗纸在风里簌簌颤动,将明媚的天光滤成浑浊的米黄色。
二楼卧房的织锦床帐霉变成灰绿色,床榻上凹陷的痕迹仍依稀可辨,仿佛主人方才起身。
梳妆台铜镜蒙着雾气般的尘翳,胭脂盒里干涸的朱砂像凝结的血块,绣绷上未完成的海浪纹褪成青灰,针尖还穿着半截发黑的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