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桃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陈树没想到她会问到这些,不过也还是如实回答道:“赵正阳是调到这个村子里以后,我姐才一块儿跟过来的。我听说他之前得罪了什么人,才让他回来做了这个村官,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丁桃听完若有所思,走动的脚步突然停下说:“我觉得你还是让你姐最近盯紧一下你姐夫,我觉得……”
“哎呀,不好了!不好了!杜梅花他们家出事了,她把她老公给开瓢了,他们家门前现在可热闹了。”
一个长相富态的中年农妇,前脚刚踏进会议室,后脚就开始高声喊了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谁被打了?”丁桃满脸震惊地拉过那个农妇想要问清楚。
“哎呀,小丁老师。就是之前在咱们扫盲班的杜梅花,她把她家男人脑袋给打了,流了那一滩血哦。哎呦,他们家现在围的都是人,你们快去看看吧!”
那农妇讲得有鼻子有眼的,听着完全不像是乱编的。
丁桃心下一合计,立即想要去一看究竟。刚一转身的功夫,就被陈树拉住了手腕。
“一起去。”陈树冷静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根本不容她反驳。
丁桃最终只得默默点了点头,两个人便一起去了杜大姐家。
刚走到院门前,就看见门外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可就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忙。
丁桃和陈树心急地推开人群,就看到杜大姐手里捧着个老长的炉火铲,在她不远处的水缸边,半躺着一个正在呲牙咧嘴的男人。
“杜大姐,你这么怎么了?”
丁桃见她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下就明白了几分。再看她头发披散,嘴角还在渗血,脸上甚至还有几处淤青。
衣服更是破破烂烂,脚上甚至只穿了一双鞋子。丁桃更是心疼不已,连忙把她拉过来耐心安慰。
“你们到底有没有眼睛,我才是那个被打的?这臭婆娘居然敢用炉火铲子打我,给老子打的,都快看见我太奶了!他奶奶的,臭婆娘,等老子弄死你!”
地上躺着的男人一看来了人,也没等看清是谁,就开始一通咒骂,自以为自己占了理。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还好意思嚷嚷?平常你欺负女人还不够?怎么,这次被还手了,就不可以吗?要换做是我,保准你连话都说不出来!”
丁桃见不得欺负女人的男人,这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她直接站在杜大姐身前,指着地上耍无赖的男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咒骂。
“你……”男人这才抬起头,看清她是谁。随即又是一阵冷哼:“又是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婆娘,我家的事,用不着你们来插手。要不是去你们那个啥扫盲班,她也不会多了这么多不该有的想法,还说啥,要和我离婚?你趁早死了这个心吧!老子是不会和你离婚的,别做梦了。”
“她天天都在打我,每天都在欺负我……我求他,求他不要这样对我,他不听……每次无论做了什么都要被他打……可是他又好面子,在别人面前又想当好人,就专挑我身上下手,还说什么,不打我脸,是给我留面子……丢他奶奶的面子!”
杜大姐此时已经处在崩溃边缘,她靠在丁桃身上,终于把压在心底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杜大姐,你别急,你慢慢说。今天当着大家伙儿面,你把这些年的委屈一次都说出来。你别怕,我会替你做主的。”
丁桃始终坚定地站在她这边,给予了最诚恳的回应。
陈树也微微点点头,走到杜大姐的另外一边,支撑住她另一边的身体。
可偏偏就在这时,地上的男人随手一摸后脑勺,伸到眼前一看,当即脸色铁青。只说了句:”血……”就嘎一声,昏死了过去。
这不要脸的男人,竟然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