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情牵顿时惊醒,一骨碌坐起来。
趴在身旁醉醺醺的男人,不就是她千防万防的谢崇业。
她抓着枕头护在胸前,边退边斥,“谢崇业!你怎么进来的!”
谢崇业微微掀开眼皮,眸底是慵懒迷蒙的醉意,“开门进来的。”
“废话!我锁门了你怎么进来的!”
谢崇业翻过身,在枕头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那也叫锁,我一拧就碎了。”
林情牵瞪大了眼睛去看门锁,她有点近视,这会儿又没开灯,她看不太清楚。
她就知道谢崇业回来准要给她找不自在,她也懒得跟他争执,她去客房睡就是。
往后一退,却不防已经到了床边缘,身子顿时往后栽。
还没等她栽到床外面去,一只手臂忽然用力将她拽了回来。
林情牵只觉得脑子里轰轰一阵响,那具结实又带着热度的男性身体沉沉地压了下来。
倒抽一口气,林情牵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冻住了。
男人微糙的手心捂住她的嘴,声音就在她耳边,“珍姨扶我上来的,她还没走远。”
林情牵隔着昏暗狠狠瞪他,两只手抽出来,狠狠掐他的腰。
谢崇业低头看着她,他也近视,俩人的度数几乎一样,都是一百度多点。
不戴眼镜也可以,但是会有一点看不清,而他经常忘戴眼镜,还爱随手拿她的。
此刻,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近视使然,他靠很近地看着她。
看着她不自禁地开始发抖,谢崇业挪开一点手心,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反而幸灾乐祸道,“你叫,让你爸知道你还是不让我碰,他又得逼你看心理医生——医生要是把你这毛病治好了,你还没理由不让我碰了。”
林情牵举手抽他,不要脸的,这种话都说得出。
谢崇业轻松接住,借着酒劲低低一笑,“心理医生说过,无非就是脱敏治疗,多看看,再摸摸,习惯就好了……上次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就差……”
最难堪的事被他当笑柄,林情牵简直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抽不出手,她气恼地突然窜过来,狠狠咬了他肩膀一口。
着实是用了全力,林情牵把对他的满腹怨气都发泄了出来。
肯定很疼。
谢崇业却好像没什么反应,嘶了一声,警告,“撒开,不然抽你。”
嘴上狠,但估计是醉狠了,他压根抬不起手来,歪着脑袋半眯着眼睛。
林情牵趁机挣开他,一连退出去老远。
见他醉得起不来,狠狠踢他垂在床沿边的腿,“你去死谢崇业。”
谢崇业哼了声,喃喃道,“那你可要失望了,我命硬的很,盼着我死的,都死我前头了。”
这人嘴太坏了,林情牵又踢了他两脚解气,扭头跑出了卧室。
在客房对付了一夜,也没怎么睡好,生怕他在借着酒劲儿找过来。
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一出门,就看见走廊那边她卧室门口,谢崇业揉着肩膀走出来。
俩人目光对上,谢崇业扯开领口,肩膀赫然一个发紫的牙印,他没好气,“你干的好事。”
“你活该。”林情牵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