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萍姐儿还是小孩,您何须与她置气。”
梦雪一看小姐的举动,就知道,小姐要玩捧杀了。
阮眠霜看着温房里的花,眼中意味不明:“捧杀?我只是让他看看外面的世界。温室里的花虽美,但离了温房,也难以存活。更何况,我又没有真的伤了她。”
萍姐儿最在意颜面,自己不过是设法让她颜面尽失罢了!
对心智不成熟的孩子而言,这或许是件天大的事儿。
等长大了,经历过风雨了,人就会明白,颜面是最廉价的,只有没脸没皮的人才能在这世道混得好。
“走吧,去借一辆马车,就说是出门买东西。”
阮眠霜眸色一冷,她现在对放火之人的身份很好奇。
真的是安阳县主吗?
还是,是濮阳郡王!
梦雪点头,把事情告知管事,管事立即安排了马车。
马车停在阮眠霜在东市的铺子,她和梦雪下车,出示身份,掌柜就领着她们从偏门上了另一驾马车。
不多时,马车到了保宁坊。
守在宅子里的人都是阮眠霜培养的心腹,梦雪一敲门,里头的护卫就扮作寻常商户,大声道:“今日不买豆腐,别敲了!”
梦雪道:“东家,是我,来送东郊田庄租金的。”
门开出一条缝,里头的人顺着缝往外看,见主家和梦雪都在,立即开门,笑道:“快进来。”
两人进入宅子,梦竹听到熟悉的声音,也出门查看。
阮眠霜脚底生风,快步上前,沉声吩咐:“带我去地窖。”
梦竹疑惑,小姐怎么在这个时间点突然要提审这群人,但不多问,直接带小姐进入地窖。
地窖的入口在柴房,用一个架子和木柴挡住了洞口。
梦竹把架子挪开,就见一个长长的台阶通往地下。阮眠霜面色平静的抬腿下去,梦雪有些紧张,她还是第一次跟着小姐进入这种地方,梦竹察觉到姐妹的慌乱,抓着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踏下最后一个台阶,就看到一个宽敞的房间,里面摆放着桌椅,点着几盏灯,略显昏暗。
三个汉子虽被绑上镣铐,有余锁链极长,行动也算自由。他们正吃着馒头和咸菜,突然听到动静,齐齐扭头,就看到一位陌生又熟悉的女子款步走来。
“还吃?”阮眠霜冷笑,对着身后的护卫一挥手,一群人蜂拥而上,不由分说把人捆在架子上。
梦竹取出一把钥匙,打开地窖一侧的门,端出一个炭盆。
梦雪朝门内看去,就瞧见一墙的刑具摆得满满当当,双腿突然有些不稳,只能靠着墙撑着。
阮眠霜瞧着一人有些面熟,准备询问梦雪,此人是不是府中下人,却见梦雪面色惨白,无奈道:“受不了就先上去吧!”
“多谢小姐。”梦雪如蒙大赦,转身就往外跑。
梦竹还不忘叮嘱:“台阶高,小心点,别摔着。”
阮眠霜指着最左边的那人:“他应该不是郡王府的人吧?”
梦竹点头:“小姐,他是阮宅的家仆。他妹妹成婚时,您随了一份喜钱,还送了一只银镯子。”
闻言,那人身上带了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