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伯娘嚣张地笑,“贱人!叫你打我!等我卖了你之后就杀了裴长呃……”
扑哧一声响,裴大伯娘身体抽搐着,捂着脖子倒在地上像一条死鱼一样挣扎,“你、你……”
临死前,她还没想明白,裴长风怎么突然醒了过来。
裴长风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眼里没有报复后的快感,只有看死人的冷漠。
不出一会儿,裴大伯娘就没了气息。
裴长风看了一眼已经昏睡过去的苏婉婉,然后慢慢扶着床头下地,费力地拖着裴大伯娘的尸体出门。
裴大伯等了许久都等不来裴大伯娘,他有些狐疑,到底是成没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眼见天边都朦朦亮了,裴大伯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于是也悄悄进了院子。
院子里很安静,他从窗户外往里看,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应该是裴长风,那苏婉婉呢?
“遭了,”裴大伯暗骂,“又让那个贱蹄子发现了。”
他环视左右,难不成裴大伯娘被打晕了?
“大伯在找什么?”
裴长风的声音突然响起,裴大伯见了鬼一样的看过去。
只见裴长风站在不远处,不知看了他多久,他的黑发披散着,像是厉鬼一样。
如果床上躺的人是裴长风,那这个人又是谁?
裴大伯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要么就是见鬼了,要么就是裴长风醒了!
裴大伯想跑,却被拦住。
“滚开!”裴大伯头也不回地就逃跑了。
跑到一半,他大喘着气回过神来,他怕什么?裴长风是醒了,那又如何?他就不信裴长风恢复了个十成十,只要他先下手为强……
裴大伯咽了一口唾沫,从家里拿了砍柴刀,然后直奔裴长风家。
“去死吧!”
裴长风仍旧在那里等他,裴大伯朝着他的方向狠狠砍下。
他砍了个空,吃了一嘴泥,已经杀红了眼,一心想要置裴长风于死地,甚至没有思考裴大伯娘去了哪里。
裴长风忽然露出一个笑来,只轻轻后退一步,裴大伯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
一片尖锐的竹片插进了他的左腿。
裴大伯半跪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裴长风却笑了笑,“大伯这就觉得疼了吗?”
“你砸我腿的时候,我感觉更疼呢。”
“你都知道了?”裴大伯恶狠狠盯着他。
“或许,”裴长风眼里却没有笑意,“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更多。”
仅仅一片竹片就让裴大伯疼得喘不过气来了,裴长风觉得讽刺,他当时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腿是怎么被打残废的。
他们拿着石头,一下一下砸下来,硬生生把他的腿砸断了。
他最信任的亲人,砸断了他的腿不够,还将他推下山崖。
山崖不高,裴长风知道,裴大伯一家人舍不得他死,却也不想看他过得太好。
他记得在昏迷时喝的树皮水的味道,记得每日每夜他腿上的血肉筋骨是如何发出痛苦的哀嚎,也记得,他们在知道他半死不活时得意的笑声。
裴长风蹲下身,“嘘,你想让大家都知道你曾经差点杀了我吗?”
话落,他的手一松,又是一片竹片插进了裴大伯的腿里。
裴长风的手一挑,一块带血的肉就这么被割了下来。
裴大伯在地上打滚挣扎,不知是哪家的狗叫了起来,犬吠声响遍了整个村子。
“杀而未死,主犯判处绞刑,从犯杖一百,流放三千里,也不知堂弟能不能挺得过来呢。”
“你、你要做什么?”
裴长风笑,“大伯这条腿似乎比别人的都要有劲一些。”
“疯子、疯子!”
裴大伯连滚带爬地爬到门口,他知道再待下去裴长风会杀了他!
他逃了,裴长风并未阻拦,只是剜一块肉下来不足以解他的心头之恨。
他要做的,是一点点、一点点把他的好大伯的骨与肉都剥离,再剁成肉沫。
裴长风用干草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一抬头,见苏婉婉正面色惨白地在门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