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建国疼得嗷嗷直叫。
庄母又气又怒,直接把所有的气都撒到面前的母女身上。
她一转头,就看见童教授抱住面前的妻女,尖酸刻薄的骂道:“我当你们怎么突然这么有底气了?原来是有野男人给你们撑腰。”
白发婆婆认不出童教授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丈夫。
她们分别时,两人还是芳华正茂,可如今,他们已经是满头白发,满脸皱纹。
“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
庄母当了一辈子人民教师。
她一直都教导自己的学生要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她不会骂人,也不懂得如何庄母这种女人对峙。
庄母骂骂咧咧道:“我含血喷人?你要和这个野男人没有一腿,我把脑袋割下来给我当椅子。”
白发婆婆听见庄母这么一说,一把推开童教授,双眸泛泪的对着庄母道:“你割……你现在就割……”
医生和护士远远的跑了过来,就听见病房里又吵又闹。
“吵什么吵?要吵出去吵,病人需要休息。”
庄母一看见医生,忙道:“医生,你看看我儿子的腿……”
医生只扫了一眼庄建国的腿,疑惑地问,“骨折?去找骨科的医生看看。”
庄母一听自己那才貌双全,仪表堂堂的儿子骨折了,忙焦急万分的问,“医生,我儿子不会变成瘸子吧?”
医生和护士也知道庄家这对母子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打从心里也瞧不起这对吃绝户的母子。
“具体情况需要骨科的医生看过之后再说,护士,给她们弄一个轮椅,让她们去骨科。”
庄母这会也顾不上其他人,她从护士站借了轮椅就推着疼得死去活来的庄建国去了骨科。
护士同白发婆婆一同扶起地上的患者。
“病人需要休息静养。你们作为家属,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护士甚是同情的看着中年女人,温声道:“有什么事,按呼叫铃。”
护士离开后,病房里只有白发婆婆这对母女,以及童教授、孟无忧和夏不语。
白发婆婆略带歉意地看着孟无忧等人,尴尬道:“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孟无忧眸光温和,“请问,你是周羡春女士吗?”
“我是,请问您哪位?”
周羡春看着孟无忧那张陌生的脸,实在是想不起来,她与孟无忧何曾认识。
她当了一辈子的老师,只要是教过的学生或是家长,她都有印象。
童教授怔怔地看着周羡春,看着自己寻找了大半辈子的爱人。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在这样的情况下遇上了她?
“你还记得童渡吗?”童教授颤声问出这句话。
周羡春无比震惊的看着童教授,突然一瞬间,眼泪涌了出来。
她仿佛像是不敢相信似的走到童教授的面前,满眼错愕地问道:“你是?”
“是我。”
原本早已得了老年痴呆的童渡在看见周羡春时,仿佛又恢复了神智。
“你不是死了吗?”
周羡春不敢相信的问出这句话,在她与童教授新婚后不久,童教授就收到需要去参加保密事业的通知。
她那时百分之一百的支持他,她替他收拾好包裹,整理好行囊。
亲自将他送上车。
那时的她,并未想过,她们夫妻至此之后,便是几十年的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