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叶可晴眸光一亮,面露欢喜:“多谢夫……”
“君”字还未出口,她便听陆洲白又道:“只要你将身边仆人遣散,为夫就将库房钥匙与账册交给你。”
“什么?!”
叶可晴刚刚染着笑意的双眼瞬间收缩,错愕不已:
“夫君,这事儿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妾身已经知道错了,妾身日后操持内宅,也需要人手……”
“宅中尚有奴仆八人,我们陆家人丁简单,够用了。”
陆洲白拧眉沉吟少许,又道:“你身边一人不留,确实不妥。我会与母亲知会一声,从她身边调来一个婆子来帮你。”
如此,家中四个主子,每人身边都有一个奴仆侍奉,也算分外公允了。
陆洲白自觉安排周全,叶可晴却是险些气炸了肺。
她堂堂侯府嫡女,自小到大去哪儿不是前呼后拥的,怎么能接受嫁人之后身边连个贴身丫鬟都不能留。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她还不得被从前那些闺中密友们笑话死?
陆洲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接亲时,他又不是没看到自己身边成群的陪嫁仆从,那会儿分明不在意,怎么这会儿反倒计较起来?
莫非……
她忽地想起苏照棠,心头一紧,脸上立刻流露出委屈之色:“夫君,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的确是棠儿提醒了为夫。”
陆洲白蹙紧了眉头:“她也是为了陆家着想,总之,你要尽快遣散仆从,送回城府也好,发卖也罢,莫要耽搁太久。”
果然是那贱人在捣鬼!
叶可晴完全没听后半句话,恨恨咬牙,表面却是愈发委屈地哭起来:“姐姐莫不是不想交出管家权,这才……”
琼枝趴在墙头偷听到这里,立刻跳下来冲到西院门前,被人拦下来,她就在门外高声喊:
“郎君,您在吗?奴婢受夫人之命,前来送库房钥匙与账册。”
一声叫喊入耳,陆洲白眼中被勾起的怀疑瞬间消散,沉下脸道:
“棠儿一心为陆家着想,你怎能如此想她?罢了……”
陆洲白面露失望,“你还没习惯陆家妇的身份,为夫也不逼你。
今日婚宴繁琐,你也累了,歇着吧。
钥匙和账册,为夫先代为保管,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去前院书房。”
言罢,陆洲白袖袍一甩,走得毫无留恋。
“夫君!”
叶可晴不敢置信地望着那道绝情离去的背影,气得嘴唇都在发白。
贴身丫鬟碧珠被攥得直吸气,“夫人,奴婢的手……”
叶可晴非但没放开,反而攥得更紧,咬牙切齿:“今日可是我们的成亲之日,他就这么走了?”
“夫人宽心。”
碧珠小声安慰:“姑爷兴许只是在气头上,消消气就好了。”
“消气?”
叶可晴冷笑:“他要怎么消气?非要我将你们全都发卖了?”
众仆闻言身子一颤,纷纷跪下。
“夫人饶命!”
“都给我起来。”
叶可晴目光一扫面前众仆,面色再无之前柔弱,露出势在必得之色:
“你们我要留,管家权,我也一定要拿到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