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通道的应急灯在邬凌身后投下锯齿状阴影。
他扯开战术背心暗袋,指尖触到盛瑶今早塞进去的薄荷糖——这是他们约定的平安信号。
地下车库传来的脚步声突然密集,他侧身贴在防火门后,看着三名持枪雇佣兵撞开楼梯间铁门。
“电磁屏障漏洞还能撑九分钟。”邬凌盯着腕表卫星定位的红点,那是冷链车爆炸现场残留的钛合金碎片。
当第二个红点出现在三公里外的码头仓库区,他突然将薄荷糖弹向十五层电梯按键区。
金属糖纸触地的脆响让雇佣兵齐齐转身,邬凌趁机翻过护栏跃到下层。
他下坠时抓住悬空的消防水带,军靴在第十二层通风管道口借力蹬出三指宽的裂缝——这是上周勘察时预留的逃生通道。
盛瑶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来时带着电流杂音:“他们在篡改医疗直升机定位代码。”她正伪装成护士潜伏在圣玛丽医院,假病历夹层里藏着微型信号***。
邬凌摸到通风管道转角处的军用胶带,这是三天前他故意留下的磨损标记。
“别碰三楼CT室。”邬凌的呼吸频率丝毫未变,指尖在管道内壁摸索到半融化的巧克力包装纸。
这是今早他给盛瑶的紧急定位标记,说明敌人已在医院B区布置了铝热剂炸弹。
当管道尽头透进月光,邬凌撞开生锈的栅格窗。
三十米下方,冷链车残骸里的GPS***仍在发送错误坐标。
他解开腰间的登山扣,将带倒刺的钩锁甩向对面建筑外墙的排风管道——那里有他上周“维修失误”留下的承重缺口。
盛瑶突然倒吸冷气的声音让邬凌肌肉绷紧。
耳机里传来医疗器械车被推翻的巨响,接着是带俄语口音的英语:“找到记者小姐了。”邬凌悬在半空的身体晃出危险弧度,战术手套在钢索上擦出火星,他盯着医院方向腾起的橙色烟雾,那是铝热剂燃烧特有的颜色。
“往儿科住院部跑!”邬凌低吼着扯开备用绳索。
三天前他以检查电路为由,在儿科走廊第三间病房藏了防弹盾牌。
蓝牙耳机突然传来尖锐的电磁干扰声,说明盛瑶已启动信号***。
当邬凌降落到对面天台时,西装内衬的体温监测仪发出蜂鸣——盛瑶的体温突然升至39.2℃。
这是他藏在假病历里的纳米测温贴被激活的征兆,说明她正在急速奔跑。
邬凌踹开天台水箱的检修口,捞出用防水布包裹的俄制VSS***,枪托上刻着西伯利亚训练营的暗码。
医院方向的爆炸声被***过滤成闷响,邬凌的十字准星里出现三个热源。
跑在最前面的热源突然做出战术翻滚动作——这是他们约定的SOS手势。
邬凌扣动扳机,9毫米子弹穿透八百米外的消防栓,高压水柱将追兵冲下楼梯。
盛瑶喘息着躲进消毒供应室时,看见门缝塞着的金属圆片正在发烫——这是邬凌昨天伪装成设备维修工安装的电磁脉冲装置。
当追兵的指纹锁触发电磁爆炸,她抓起墙角的氧气瓶砸向通风管道,那里藏着邬凌用手术胶布固定的防毒面具。
邬凌在瞄准镜里看到第六个热源消失,突然调转枪口对准码头方向。
冷链车残骸里的钛合金碎片开始移动,说明敌人启用了磁力回收装置。
他抽出裤袋里染血的航运单——这是上周在爆炸现场找到的关键物证,血迹化验显示来自车臣雇佣兵。
“医疗直升机还有两分钟抵达。”盛瑶沙哑的声音混着玻璃碎裂声传来。
邬凌瞳孔收缩,他记得医院顶楼停机坪的导航灯线路被故意错接成环形回路。
当耳机里传来旋翼破风声,他对着腕表吼出坐标修正参数:“左转17度,下降速率减三档!”
直升机擦着医院玻璃幕墙拉起时,邬凌的狙击镜捕捉到舱门处的反光。
那是盛瑶用口红在舷窗画的等边三角形——代表发现三级威胁。
他撕开右臂渗血的绷带,露出皮下植入的射频芯片,这是能接入五角大楼卫星系统的最后密钥。
码头方向突然腾起蓝紫色火焰,钛合金碎片在磁场中排列成克里姆林宫穹顶的轮廓。
邬凌的战术平板自动解锁了加密文件夹,屏幕跳动的暗码与他上个月破解的北约演习指令产生共振。
当第十三个雇佣兵在瞄准镜里倒下,他嗅到咸腥海风里混进了苦杏仁味——这是***爆破筒的前兆。
盛瑶的医疗直升机变成夜空中闪烁的红点时,邬凌的卫星电话收到陌生频段的摩尔斯电码。
破译后的数字对应着北约档案库某个被封存的行动代号,而接收坐标直指他安插在敖德萨港的线人。
他扯下染血的战术背心,月光照亮后背尚未结痂的刀伤——那是在伊斯坦布尔黑市获取情报时留下的识别标记。
当第一缕晨光染红海平面,邬凌站在码头废弃灯塔顶端。
他脚下散落着七枚不同制式的弹壳,每颗弹头刻着的暗码都指向某个跨国军事集团的产业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