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二十分钟左右,霍璟承重新进来,这次,房门被关严。
顶灯早在霍璟承刚才出去的时候就被他顺手关上,重新进来时,他没开灯,摸黑来到床边,很小的脱衣声在黑暗中响起,紧接着,另一侧床褥下陷一点。
顾清禾侧身面朝着自己这边床沿躺着,听着黑暗中静到极致的呼吸声,意识却越来越清醒,酝酿了半天也没酝酿出多少困意。
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不知过去多久,迷迷糊糊中终于快睡着时,顾清禾忽然想到,她睡着后好像不是很老实,一张床能被她自己睡得乱七八糟的,今天和霍璟承同床睡,等醒来时可别闹什么乱子。
那股迟来的困意一旦涌上来,很快就被困倦侵袭,这些乱七八糟的担忧顾清禾没来得及想完,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夜偶然醒来时,念着这件事,她偏头去看她和霍璟承之间的距离。
幸运的是,她虽然在睡着后往里滚了一小截,但一点都没越过大床中央跑另一侧去。
而霍璟承——
姿势与位置和他躺下时一模一样。
顾清禾甚至都怀疑,他自控到连一丝一毫都没有动过。
这会儿还困得要命,顾清禾没管太多,自发地往床边挪了挪,便抱着一角被子再次睡去。
第二天早上七点。
霍兰茵准时收到自家老爸的催促信息。
她被自家老爷子折腾得几乎快没了脾气,在他第二次发信息问她到没到时,霍兰茵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换衣服、开车往锦庭赶。
等她来到时,才刚刚七点半。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霍兰茵抓了抓头发,一向精致的年轻小姑,今天被老爷子催的,妆容都有点潦草。
何牧不在锦庭,她从外面进来时,任横倒是在。
霍兰茵顺着楼梯爬上来,被老爷子一路催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扶着长廊的栏杆,看着早就在等她的老爷子,气喘吁吁又无奈之极地问:
“爸,这么大清早的,您着急找我来到底什么急事?”
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楼梯口,对她指左侧主卧的方向,没任何废话,直接道出特意让她来淮海的目的:
“璟承和清禾都醒了,但你爸我和孙媳妇男女有别,进他们卧室不成体统,这样,你和清禾都是女孩子,你过去帮我看看,瞧瞧他们到底是不是在一起住,还是一直在做戏给我看。”
霍兰茵简直惊掉了下巴。
她气也不喘了,立刻拒绝,“不是……爸,我去也不合适啊!我和清禾确实都是女孩子,但我和您孙子男女有别啊!”
老爷子:“……”
他愁得眉头皱起来,见自家小女儿恨不得退避三舍,他无意间转头时,看到楼梯半腰、还没完全上来的任横。
倒霉催的任横见老爷子看过来,生怕他将主意打到他身上,往上抬的脚瞬间撤下来,不等老爷子开口,他就连连摆手。
“不不不……我也不行!霍老,我只是霍总的秘书,怎么能僭越地直接去他房间?不不不,这绝对不行,霍总能劈了我的。”
上次被流放到子公司,他费了牛劲,才从子公司爬回来。
这次要是再被扔过去,他估计这辈子都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