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再说话,安静看向舞台,等表演节目的孩子出来。
世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
由坤玉报幕的第一个节目,是念瑶的独舞。邵宴知道念瑶会跳舞、甚至跳得很好,常随大学部舞蹈团参演活动,但没想到今晚会是这样的安排,神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慈剑英的声音和台上坤玉的声音迭在一起,他突然道:“邵先生,几年前我带珍珍到中文大学参加开放式讲座,在那里听马教授讲过一个故事。”
慈剑英没有看向邵宴,说话声音低而轻,只得他们两人听到。
“马教授讲的是上世纪堂口龙头哨牙炳,大半生都相处女人,却突然要在五十岁寿宴上金盆洗捻,宣布除了太太,从此不碰其他女人。他太太为此特地邀来丈夫最常亲近的十几个姐妹,要她们同丈夫宾周隆重告别。”
“当天哨牙炳失踪,从此再没找到。”
他顿了顿,轻声道:“金盆洗捻的心意自然是很好的,但是太晚了。”
“早可以做的事,如果真等到那时候才做,往往会来不及。”
男德这种东西,没有了就是没有了,不存在亡羊补牢、金盆洗手一回事。
邵宴看着台上聚光灯下闪闪发光的坤玉,神情欣慰,全然将身旁此人的话当作耳旁风:
“慈总,我们还没熟到可以聊这些。”
慈剑英温声开口:“邵先生,我和你一样养过孩子,明白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心思有多敏感。那姑娘年纪太小了,你这么做,坤玉如果知道,会很伤心的。”
邵宴原本并不是很在意,他无所谓贞节,随便慈剑英如何装模作样来劝。坤玉那里,他也有信心哄得小女儿开心。
可当对方从衣服里取出手帕,露出里面邵坤玉常戴的那块粉色rolex,邵宴的脸色便开始有点绷不住了。
“坤玉的,”慈剑英把手帕轻轻推过来:“她刚才着急上台,托我暂时保管。”
到底谁是她爸爸?
谁照顾她一日叁餐,让她吃饱穿暖,今晚亲自驱车送她到礼堂?
谁,是谁?
到。底。谁。才。是。她。爸。爸。
邵宴冷淡地看着他:“哦,慈总这次不打算亲自还给她么?我一定会时刻关注你这里,并挑最好的时机报警。”
慈剑英见他像要发作的样子,笑了笑,也不再说下去。
台前灯光收束,坤玉报幕后便退进黑暗里,从舞台一侧离开。慈剑英亦于此时起身,快步离开嘉宾席。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