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内,昏黄灯光如豆。它于幽暗中摇曳,好似随时都会被黑暗彻底吞没。
潮湿的墙壁爬满墨绿青苔,腐臭气息肆意弥漫,令人几近作呕。
苏三千与石丫头背抵墙角,警惕地凝视着牢门。四周弥漫着令人绝望的死寂。
突然,沉重且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牢门“嘎吱”一声,被粗暴推开。
苏佬带着一群身着统一服饰的学生闯了进来。
苏佬双眼冒火,死死盯着苏三千,恶狠狠地说:“哼,小杂种,上次那拳我记得清清楚楚。等从苏沫那儿拿到丹方,第一个就送你下地狱!”声音在阴森的地牢里回荡,寒意渗人。
苏三千毫无惧色,目光如炬地回瞪苏佬。他迅速将石丫头护在身后,身姿笔挺,周身散发着坚定的气息。
他暗自思忖,绝不能让这可恶的苏佬伤到石丫头分毫,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自己也要为她遮风挡雨。
苏佬的目光扫向地上没了气息的老人,认定是服了学生研制的毒药。
他神色冷漠,扬手吩咐:“把这清理出去。”在他眼中,药人不过是苏家试验的工具,死不足惜,无需浪费精力调查。
那被吩咐的学生,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但在苏佬威严的目光下,只能快步上前,拖着老人的尸体缓缓离去。
地面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苏佬不再理会苏三千,目光如鹰隼般在牢房中扫视。
他落在角落一个瘦弱、眼神空洞的药人身上,示意手下将药人带过来。
药人脚步虚浮,身躯颤抖,新旧伤痕交错。每一步都艰难无比,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苏佬快步上前,抓住药人的手腕把脉。
片刻后,他转身面向学生,高声问道:“此药人服了‘聚灵散’,谁能告诉我,这药方有什么用处?”学生们被他的威严震慑,战战兢兢地依次作答。
听完汇报,苏佬点头又皱眉:“回答得不错,‘聚灵散’本是辅助修炼,提升灵力吸收速度的。但这剂药调配比例严重失衡,药力过猛且不稳定,药人根本承受不住,达不到预期效果。”
他稍作停顿,接着说:“要严格控制剂量,重新调整药材比例,加入‘柔息草’,中和药效,让药人身体更易适应。”
苏佬对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立刻掏出装有柔息草药剂的小瓶,捏住药人的嘴巴灌药。
药人挣扎了几下,突然发出凄厉的嘶吼。
这声音尖锐刺耳,瞬间打破地牢的死寂,众人只觉耳膜生疼,心中发怵。
那药人的身体剧烈抽搐,眼睛瞪得滚圆,满是痛苦与恐惧,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仿佛想要抓住一丝生的希望。
苏三千再也忍不住,挺身而出,大声吼道:“你们怎能如此践踏药人尊严!他们也是人,不是试验品!你们不配谈医术!”声音在昏暗的地牢中回荡,充满正义的力量。
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拳头紧紧握着,指甲几乎陷入掌心,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苏佬恼羞成怒,转身威胁道:“你这小崽子,再敢多嘴,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他眼中凶光毕露。
可心里清楚,现在还不能动苏三千,苏沫的药方未得,苏三千或许是关键,只能过过嘴瘾。
学生们见状分成两派。
身形娇小的女生面露怜悯,远远看向苏三千,小声嘟囔:“真可怜,可这是苏家的命令……”
身材高大的男生则一脸冷漠,嗤笑:“死几个药人算什么,不这样怎么研制好药?”
苏三千冷笑一声,大声反驳:“你们这改良方案荒谬至极!只知调整剂量和添加草药,却忽略药人个体体质差异。每个人对药物的承受和反应不同,盲目试验只会让药人更痛苦!”他的声音激昂有力,在昏暗的地牢中久久回荡,仿佛在向这黑暗的世界发出最强烈的抗议。
苏佬脸色阴沉,再次看向药人。此时药人在剧痛下扭曲挣扎。
他不耐烦地皱眉,冷冷道:“哼,一个药人也敢对苏家的事指手画脚。继续试验,加大‘柔息草’剂量!”声音冷酷无情。
那药人在加大剂量的药剂作用下,叫声愈发凄惨,身体不停地翻滚,地上已经被他的汗水和血水浸湿了一片。
地牢中,药人的惨叫声不断。
苏三千身为药人,刚避开服药,见苏佬前来,强装正常配合把脉。
苏佬对苏三千心存不满,可现在不是教训的时候。
一番检查后,他心中疑惑却未声张,冷哼一声带人离去。
苏三千明白,必须阻止这一切,为药人,也为自己和石丫头逃离此地,找到苏沫,揭开苏家秘密。
这场关于药人尊严的较量,远未结束,苏三千决心成为黑暗中的抗争者。
夜幕仿若一块沉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压下来。
牢房外,狱卒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踏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牢门“嘎吱”一声被粗暴推开,新的饭菜和药剂如垃圾般被扔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