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洛知道宋知州这是想把问题拋给自己,她正了正色,沉思片刻,才道:
“宋知州,本夫人有一提议,您看可行?”
“伯夫人请说!”
“穆族之人争夺穆时宴的监护权,无非是贪恋穆府巨额家产,并非真心对穆时宴好!既然国有律法,非血亲不可行监护之权;那么本夫人提议,把穆家家产单独提出来估好价,凡是穆时宴的监护人,需签下一份协议,等到穆时宴成年之时,这份估价好的家产,需一分不少的还给穆时宴。”
“穆时宴成年之前所用开销,列出清单扣除。另外,监护人还需签下一份协议,穆时宴若成年之前身体无虞尚好,若身体有恙,或者出现任何意外,都需官府调查认证,防止有人为了家产谋财害命。如果这样,还有穆家血亲愿意做穆时宴的监护人,本夫人自愿让出监护权。”
宋知州心道这伯夫人还真不是善茬,穆族之人争夺穆时宴的监护权,原本就是为了逐利,她来了个釜底抽薪,没有了好处,谁还愿意白给别人养孩子?更何况还需保障他的身体健康,这招是真狠呐!
不过,这招也很好用!那些想要收养穆时宴的人,都会打着亲情的名义,行不轨之心,如今无利可图,还有谁能真心护着穆时宴?
“就依伯夫人所言,穆生员,可有异议?”
穆青止还能说什么?既然穆雨洛要把穆家财产全部估价,谁都捞不着好处,他能有什么异议,再有异议,不就明显告诉别人他就是图财了么?之前对穆时宴之事他没有出面,都是穆刘氏出的手,他还可以推脱自己不知情。
若他承认自己忘恩负义,以后在这蔺州府就再无他的立足之地了。
“回知州大人,学生无异议!”
“穆族长,你可有异议?”宋知州又朝着穆严问道。
穆严知道不能在穆时宴身上捞到好处了,狠狠地剐了一眼穆青止,只能无奈道:“草民无异议!”
心中已经把穆青止骂了十万八千遍,都怪他太过贪心,明明家产已经到手了,好好养着穆时宴就好,他能吃他多少东西?那么多银子还不够穆时宴吃饭的钱么?他倒好,不但让穆如风殴打他,还专门饿着人家,真是缺德!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现在就把穆家族人叫来,确定好穆时宴的监护人,来人,去宣穆家族人!雷主簿,起草协议!”
宋知州知道此事最大的争端就在穆时宴的监护权上,解决了这个问题,其它之事就跟着解决了。
趁着衙役去传唤穆族之人的空档,穆如风的二十大板没有落下,打得他呼爹喊娘,啼哭不止。
宋知州看着这样的穆如风,眉头皱起;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虽然二十板子打得是很痛,但这模样,真是养废了。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惯儿如杀儿!
穆青止也没有想到穆如风会这么没有骨气,一个十二岁的半大小子,被打板子,哭得如此难看,真是上不得台面。他隐隐有些后悔,这么些年来,放任刘氏惯着他,才惹出这些祸端!若穆如风不殴打穆时宴,刘氏不苛待宴儿,也不会有这些争端。
如今他们什么都没有捞着,名声坏了,还被收监,以后的日子,要过得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