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书看着穿着贵气却眼含怒气的太子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来姜府,他记得太子殿下曾说过不会再过问他们姜府的事情。
莫不是姜苡眠私自外出惹得八公主不悦的事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连忙对着太子一鞠:“不知太子前来,臣罪该万死。”
与此同时姜苡眠强撑着身子想迎接裴奕,却体力不支,踉跄着栽向身旁红木桌角。
“小心。”裴奕一个飞奔把她横抱起来。
他的手掌拖着她的腰,解下身上的玄色蟒纹外袍裹住她。
指腹蹭过她嘴角的血时僵住,他知道姜苡眠在姜家的日子不好过,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敢这么对她,他痛心,不敢想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转身时那双喜怒不于形的桃花眼里淬着寒意:“姜尚书真是好大的官威,敢动用私刑?”
姜尚书额头冒冷汗:“小女做错了事,这才……”
“做错了事?她本就高热不退,身体虚弱,姜尚书手中的鞭子挥下去时心不痛吗?”
“殿下,不怪父亲,是臣女……臣女不该私自外出。”姜苡眠眼泪在眼眶打转,拉了拉裴奕的衣袖想替姜家求情却又止不住的咳了起来。
“别动!”裴奕忍着心疼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薄唇,声音暗哑:“是我来晚了,没能护住你。”
姜父,姜老夫人惊鄂地抬起头,太子殿下当真是变心了,不再喜欢姜竹芸了。
姜夫人不甘心,握了握拳,假意道:“殿下,我们姜家也不是有意为难眠儿,眠儿毕竟是我的女儿,打在她身上,却痛在我心上。”
“若是女儿听话乖巧,哪位为人父母舍得责骂。”
“只是她竟然枉顾太后娘娘的旨意私自跑出府还惹了八公主不悦,我们这才请了家法。”
“好一个请家法。”裴奕冷冷一笑,惊得姜夫人一颤。
“姜大小姐能出府是孤与太后娘娘求来的,太后娘娘都应允了你们姜家有何不准。”
“姜夫人还真是一位好母亲,放着嫡亲的女儿不疼,反倒关心养女,孤当真第一次见。”
姜夫人一惊手中的紫檀手串落了一地:“殿下,我真是为我的女儿着想,她自打回姜府以后就心思歹毒,她口中就没有说过一句真话,我们这才教导她。”
裴奕怒:“眠儿当真心思歹毒?当真喜欢说谎?还是你们惯爱冤枉她?你们姜家心知肚明。”
“殿下,我不疼的,不怪父亲和母亲,我也不想殿下为我失态为我为难,不值得。”说着她眼里的泪珠打在了裴奕的手背。
裴奕心一紧,她都疼得冷汗涔涔了还在为别人着想,真是又傻又蠢,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他愧疚到极致,当初为何就听信了别人的话觉得她不是个好姑娘。
姜苡眠实在撑不住,闭上眼,昏睡了过去。
“眠儿,你怎么了?”裴奕慌了,对着身后喊道:“沈霖渊,快来看看眠儿这是怎么了?”
听见太子的话,姜家人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太子身后的人,没想到沈霖渊竟然真的来了。
沈霖渊走到姜苡眠跟前,伸手替她把脉,沉声道:“今日姜大小姐去七公主府寻在下,只求在下能救她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