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服局掌管衣料的大人额间全是冷汗,捧着烧焦的外袍仔细研究起来,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回禀太后娘娘这布料是月华光丝绸,花纹是用金蚕丝线绣的,又加上这布料浸泡过磷粉,在阳光下才会易燃易爆炸。”
“混账!”太后不顾形象将手中茶盏砸到了掌管衣料的大人头上。
他的额间鲜血直冒。
“你既然知道这布料有问题为何不上报,哀家留着你们是让你们来害哀家?”
“臣该死,这吉服出自姜家,姜掌事已经查验过,臣这才疏忽了,臣愿领罚。”
听闻掌管衣料大人的话,姜尚书脸色苍白。
姜家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太后走到姜竹芸面前,漆黑的手指重重捏住她的下颌,“好一个姜竹眠,哀家这才封了你为县主,你就送哀家如此重的厚礼,简直是好大的能耐,好大的胆子。”
“哀家很好糊弄吗?哀家这是给你脸面了?”
她猛甩她耳光,姜竹眠浑身颤抖,嘴角溢出鲜血。
她头一次被人当众打骂,心中委屈极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忽然她似想起了什么,瞪着一双瑞凤眼看着姜苡眠怒喊:“是你?你为什要害我。”
姜苡眠跪在地上,浑身战栗,似是被吓坏了,磕磕绊绊说道,“妹妹,你这是在说什么?”
“妹妹莫不是忘记了,太后娘娘的吉服是你亲手缝制的,你寻到给太后娘娘做吉服的云锦时可是高兴了很久,全府都知道这云锦是出自你之手。”
“我从未碰过这云锦,又怎会是我害人,这一次,不是臣女做的事情臣女不认。”
议论声不断。
太后怒道:“哀家不想听你们姜家的恩怨。”
“传旨意!”太后恶狠狠的看向姜竹芸,“姜音音管理失职,即日起罢黜姜音音官职,重责一百大板,丢出宫中,无召不得进宫。”
“姜尚书教女不严,管家不当,罚俸禄三年,若理不清家中事,不必归朝。”
“姜家女眷,罚抄女戒,无召不得外出。”
“姜竹芸无才无德,谋害哀家,罢黜县主身份,押往刑部大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太后娘娘,臣女冤枉啊!”姜竹芸跪倒在地上,边哭边看向裴奕所在的位置。
她不相信裴奕真的不管她了。
“臣但求太后娘娘网开一面。”谢玄许是心疼,一改旁观者的身份,跪在了地上,“娘娘,姜二小姐身体柔弱受不了重罚,还请免去责罚。”
“此云锦虽出自姜二小姐之手,但姜二小姐定是被店家诓骗了,不知道这布料有问题。”
“还请娘娘细查,姜二小姐为人善良不可能做出谋害娘娘的事情。”
“况且这易燃的金蚕线出自世子府,太后若要罚,本世子也有责任,还请娘娘一并责罚。”
“谢玄,你莫要胡闹。”太后怒喊。
“臣愿以性命担保姜二小姐绝不敢谋害娘娘,求太后免去姜二小姐处罚。”谢玄正正跪在太后身旁。
一副太后若不松口他就不起身的模样。
太后自来宠爱自己这个外孙,不免他受苦。
思虑一番重重叹了一口气,“罢了,想来姜竹芸也是被诓骗,无心之举,既如此免去牢狱,回府抄女戒。”
“臣女谢太后,谢世子。”姜竹芸重重磕头谢恩。
“哀家乏了。”太后转身离开。
原本嘲讽姜竹芸的人皆闭了口,看来这姜竹芸真有手段,能让世子替她求情。
她们可不能小看了她,姜竹芸日后不是太子妃就是世子妃。
看着姜竹芸就这样免去了处罚,姜苡眠嘴角溢出一抹血,突然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