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早有耳闻,小姑钟情于一位男子多年,然而那男子实难与小姑相配。
小姑虽为庶出,且腿部残疾,但她手握大权,心地善良。
反观柳家,若落入柳如烟手中,只怕迟早会被败光。叶尘暗自期盼小姑能够掌权。
柳若馨深深地看了叶慕一眼,冷冷说道:“这件事,我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追查到底。要是查到和你有关……”
柳如烟顿时怒从中来:“你想干什么?”
柳若馨冷笑一声:“先废了你,再废了他!伯父伯母,就此告辞,不打扰了。”
叶孤城赶忙说道:“天冷路滑,你路上可要小心慢行。”
柳若馨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看向叶尘,叶尘心头猛地一紧,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结果她目光却是落在窗台上的牡丹花上。
“伯父,我甚是喜爱这花,不知能否赠予我?”叶孤城虽心中疑惑,但还是将花盆端了过去,护卫伸手接过。“多谢伯父。”
叶尘望着柳若馨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这盆父亲下午才带回、叶祖母极为喜爱的牡丹花,能有什么问题呢?
宁夏满脸不满地抱怨道:“依我看,她哪是脾气古怪,根本就是蠢笨,我儿子究竟哪里得罪她了?”
叶慕脸色舒缓,温柔地笑道:“阿娘,没事的,小姑向来就不喜欢我。我和嫂嫂关系亲近,她心里有意见也属正常。当时我去厨房,那汤罐不知怎的突然破了,我收拾了好久,又重新熬了汤。走之前我还特意吩咐丫鬟照顾老太太,可出事的时候却只有小少爷在那儿。”
李嬷嬷突然开口:“那可是上好的紫砂锅,怎么会平白无故就破了呢?这也太巧了吧。”
众人看向叶慕的目光中满是怀疑之色。叶慕眼眶泛红,哭诉道:“李嬷嬷,连你也觉得是我害了祖母吗?你们为什么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呢?她可是我亲祖母,我怎么可能害她?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宁夏赶忙将他抱住,轻声安慰,叶孤城也耐着性子表示相信他。
柳如烟没再多说什么,提出先行离开。叶尘实在懒得看叶慕这副惺惺作态,于是在叶祖母耳边轻声说道:“祖母,我出去转转,晚点回来。”
叶祖母满眼都是担忧之色,就如同他小时候出门时一样。
叶尘不禁想起自己刚死的时候,满心都是不甘与愤怒。家人对凶手关怀备至,对自己的失踪却不闻不问,那时的他痛苦又怨恨。
如今,他的内心平静了许多,至少还有人牵挂着他,原来自己也是被爱着的。
这么一想,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愈发透明,手指几乎都快看不见了。或许,解脱的办法就是放下那些负面情绪。
于是,他跟着柳如烟,快步追上了柳若馨。
“小姑,是不是你?”
柳若馨刚登上马车,目光冰冷地问道:“什么是不是我?”
“是你藏起叶尘了吧?求求你把他还给我,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他。”
柳若馨怒极反笑:“你和叶慕的那些丑事,还以为没人知道?我可是有证据的!你丈夫下落不明,你却和他弟弟厮混在一起。要是叶尘出了什么事,我定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柳如烟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当时鬼迷心窍,把他当成叶尘了。”
柳若馨关上马车门,吩咐道:“阿劲,去仔细查验一下那盆牡丹花,看看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是,小姐,您是怀疑叶慕吗?”
“我觉得他……”叶尘想去偷听,却因为离柳如烟太远,被一股力量强行拉了回去。柳若馨身上没有与他相关的媒介,他无法继续跟着。
柳如烟神色慌张地钻进马车,下意识喊道:“小婴……”车夫回应道:“小姐,您忘了吗?小婴之前在北漠战乱中受了伤,还在养伤呢。”
柳如烟揉了揉额头,沉声道:“回柳家。”
柳如烟满心恐惧地回到老宅,柳老祖正在茶室悠然地喝茶。柳如烟强装镇定,邀请老祖下棋,试图从老祖口中探听些口风。
老祖猛地放下茶杯,斥责道:“你真是没出息,连你小姑都比不上。”柳如烟赶忙解释自己对老祖向来敬畏,老祖却依旧数落她胆小怕事,没主见,心思也不够纯正。
柳如烟暗自庆幸老祖还不知道真相,赶忙说道:“老祖,我真的只是把慕慕当作弟弟,我爱的人是尘尘。”
“我知道,你和尘小子相处多年,难免会心生厌倦,但这可不是你和别人亲近的理由。他是你的丈夫,你却为了弟弟多次伤害他,实在算不上一个好妻子。”
柳如烟低下头:“老祖,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