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之所以和你说这些,并不是说让你和你哥感激本王。
本王理解,你也是职责所在。
陛下让你看守本府,外面的人不准进来,里面的人也不让出去,也不准传递任何物品,是也不是?”
纪昌一听,心想这吴王是个明白人啊,什么事都清楚。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也就不必瞒着了:“吴王,是这么回事儿。
因为,陛下要削五王的藩,而吴王你却官复原职,所以,他们五王心中不服,认为是你在从中捣鬼。
所以,他们五王联合起来,逼着陛下将你收监。
后来,刘三吾、赵思礼和黄子澄前去向皇上求情,皇上网开一面,这才把你从锦衣卫的监牢之中释放出来。
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是要限制你的自由,
当然,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朱允熥停下了脚步,转过脸来看着纪昌:“哦,黄子澄也去向陛下为本王求情了?
他有那么好心?”
“正是。
这一次,刘大人为了救你,差点儿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可是,皇上不听;
赵思礼将军为了救你,不停地给皇上磕头,结果把脑袋磕得头破血流,陛下仍然不理;
最后,还是黄子澄亲自去劝说陛下,陛下才把你从锦衣卫的牢房之中释放出来。”
“那可就奇了,黄子澄不是向陛下主张将本王削藩的嘛,他现在却变得如此好心了?”
“吴王,黄子澄最不是东西,他上一次建议陛下削你的藩,这一次,却将你软禁起来,岂不是更加狠毒吗?”秋菊愤恨地说道。
“纪昌,那你和本王说说,黄子澄这一次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纪昌觉得有点儿碍口。
黄子澄在老朱丧期内,在家中和小妾荷花在一起厮混,却被赵宁儿和常茂捉住了。
他们抓住了黄子澄的把柄,所以,黄子澄迫不得已才向陛下说情的。
因为这件事也不是小事儿,所以,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秋菊把眼一瞪,把手扬起:“怎么你还不从速说来?”
纪昌吓得向后直躲,他心想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许多,只好实话实说了。
于是,他便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朱允熥听了之后,这才知道原来是常茂和赵宁儿胁迫黄子澄把自己从锦衣卫的监牢之中救了出来。
他也觉得常茂和赵宁儿这事儿做得太冒失了点儿。
黄子澄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啊。
将来,若是黄子澄在皇上的面前说坏话的话,这事儿也够常茂喝一壶的。
不过,黄子澄敢在丧期内与小妾荷花亲近,也着实大胆。
这可是灭门之罪,真应了那么一句话,色胆包天啊!
朱允熥把脸沉下了:“黄子澄在皇爷爷的丧期内与小妾荷花同房,大逆不道,论罪当诛他的九族,
而你纪昌知道了这件事,却不向朝廷举报,那你就等于犯了包庇罪,论罪也当灭门!”
纪昌听朱允熥这么一说,额头上顿时冒了汗。
他赶紧磕头:“吴王,这事儿也不关我的事儿啊。
黄子澄现在位高权重,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羽林卫的头目,我如何敢和他对抗啊?
那我不是自找倒霉吗?”